——“願卿如願。”
烏修月寫下這幾個字以後,就飛快地把花燈丢了,趁着姜鴉她還沒睜眼。
“你寫了什麼。”姜鴉好奇地問,她剛在許願,根本就沒有關注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他悶悶地說。
“哦。”
姜鴉答了一下,轉身就要往古橋上走。“你要去那座橋上嗎?”烏修月跟着她一起往上走,姜鴉想别的事情想出神,沒聽見就沒回。
他路過了賣鎖的攤子,開心地買了一個鎖,擡眼發現姜鴉已經快走遠了。
烏修月心痛得很,陪了她這麼久,怎麼一眼都不肯施舍給他?
兩人的距離不算太遠,烏修月很快就能追上。這回她有些沉悶,一直沒有搭理他,也沒有讓他牽自己的手,更不知道,剛剛把對方甩了很遠的距離。
她有些想自己的師傅了。
想機關城的悠閑生活、想不苟言笑的師弟毫不留情的給别人紮針、想滿臉苦愁大恨一心複仇的師妹、想城口每天狂吼的大黃、想着想着她的淚浸濕了眼角。
這一刻,倒有些明白這個節日的意義。
那些出嫁的女子想必每逢佳節,都會想念遠隔在外的親人吧,她總是感同身受,能夠共情到别人的痛苦。
“你怎麼哭了。”烏修月慌張的從袖裡拿出手帕擦了擦。
姜鴉扶着古橋,和烏修月一起被擠得有些站不穩,她的心也是沉沉浮浮的,低落的。
而那兩邊的人,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有三口之家,也有知音相伴,更有白發佳偶,他們都擡頭張望着金燦燦的煙火直沖雲霄,在深沉的夜裡留下了耀眼的明亮。
“我以後也會有良人左右嗎?”她紅着眼睛問。
所有她愛的人,都不會再離開她了吧?姜鴉神情恍惚,發出一聲疑問。在這,也許她的聲音不夠顯眼,可她身邊的人卻立馬就能回應。
“小月牙,我不就是良人嗎!你難道還想找别人——”
他将頭擠了過來,雖說是被迫的,這古橋上擠滿了來看煙火的連理,身邊全是甜言蜜語。烏修月聽得難受死了,膩膩歪歪的。
姜鴉猛然被他靠近,差點往橋下一翻。
“你當心點!”她怒斥道。
“這不能怪我,這兒看煙火極佳,還能挂同心鎖,誰都想來呗。”烏修月撇撇嘴,手上卻一直護着她,生怕别人不小心撞到姜鴉。
“同心鎖?”
“小月牙難道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正要挂呢,我剛為我們倆買來了一把,這樣我們就徹底地綁在一起了。”烏修月興奮地說。
姜鴉嫌棄地推開,她沒把它丢下水就算好的了。
“我才不要生生世世與你綁在一起,不許挂!”
烏修月臉色一沉,可還沒等他發作,姜鴉自顧自的提着裙擺往橋下擠。
姜鴉十分雀躍,像是要快飛起來的小鳥。
她看到了師弟給自己的信号,她也沒細想往茶肆裡沖。烏修月隻能收好同心鎖,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緊趕慢趕地甩在她後面。
進了茶肆很冷清,她直奔二樓,要了一個包廂。
“你來這裡幹什麼。”烏修月落座後張口就是問她問題。
姜鴉理直氣壯地回道:“喝茶!”
“是嗎……”烏修月可不覺得隻是為了喝茶,他把目光放向窗外,那個暗衛在樓下待命,他幹脆把窗戶放了下來,讓外界徹底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姜鴉看見了他的動作沒有阻止,正合她意。
正巧,店小二冷着臉端上來一壺綠茶,他随手就把門關了,木門緊閉。
姜鴉對着這張死癱臉,氣勢一下就弱了下來,對着寡淡的綠茶吞了吞口水,誇道:“……嗯茶看起來味道就極佳。”
“此為綠茶,清新可口。”店小二溫吞的解釋。
姜鴉眼神一眯。
她撫摸着他的手,烏修月感受到掌心的滾燙,他疑惑地看過去:“怎麼了。”
“此等佳茗,烏修月,你先替我試試。”姜鴉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垂着眸子,沒把自己的情緒展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