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說說哪家食鋪的生意最好,省得我到處去看了。”姜鴉眉眼彎彎。
“我覺得是古食肆。”
“次月霞也很好吃啊!我可好久沒去了,一直悶在府裡練功……”
“胡說,我覺得寒月樓的最好吃,那兒還非常的熱鬧,晚上會有表演,夫人,你一定要去那兒嘗嘗!”
婢女們叽叽喳喳的,開始将自己所見所聞告訴她。她明面上打探哪塊的東西賣得最好吃,殊不知聊了半天,她把主城的布局全掌握了。
姜鴉問:“那這幾個地方都在哪裡。”
“土域因為是主城劃分為三塊,從裡到外共三圈,最裡是城主住所,最外是船巷,若是哪兒的吃食最好,那一定要去第二圈,那裡商人來往,客棧、商鋪、食鋪甚密……”有一位長得靈巧的姑娘向她解釋。
“原來如此,那我就去寒月樓,我也想去看看有什麼表演。”姜鴉抿唇一笑。
有樓,又有表演那就好辦了,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她最容易脫身了。
土域之所以以“土”命名,也是因為它的地域面積最廣,姜鴉被幾個姑娘推推搡搡,安上了馬車,她們還笑着:“少夫人,你乃少主之妻,如果走過去長老一定會怪罪我等。”
姜鴉無奈地點點頭,她還得想辦法把這幾個小尾巴甩掉。
到了街頭,熱鬧非凡,姑娘們說的,果真沒錯。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各國長相的都有,每個人嘴裡都操着不同的話,但又巧妙地在一座城裡行走。
那些樓閣上還挂着昨日沒有撤去的燈籠,昨日更熱鬧的是船港,江邊舉辦了不少的煙火表演。
姜鴉看到了挂着的牌匾——“寒月樓”,漫不經心地走進去。
這棟樓裡擠滿了人,姜鴉故意往人更多的地方行走,輕易地一個轉彎,就把那些姑娘沖散在身後。
她轉到樓上,打開了木窗,看了看樓的後面,是一片僻靜的小道,沒有人能看到她從樓上跳了下去,毫發無傷。
姜鴉拍了拍身上的灰,靈巧地笑着,回頭看向樓:“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能被看住的。”
離開了這些姑娘的監視,姜鴉順手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面紗,遮住了自己的樣貌。
姜鴉歡快地屋頂飛速行走,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叫喚。
“滾,離我遠點——我沒錢!”她被人推倒摔在地上。
“小賤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可是你爹,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别以為你攀上了明月拍賣行,還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永遠是那個賤——噗!”
這個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鴉一腳踢飛出去。
“我好像聽到一隻狗在亂嚎。”姜鴉從牆頭跳下來,一步步走進這個男人,一腳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下次可别出現在姑奶奶面前了,不然斷得不就是你的腦袋了。”姜鴉還是手下留情了,若不是知道是這姑娘的爹。
男人害怕極了,瘋狂地點頭,捂着自己的□□逃跑了。
“虞挽姑娘,你沒事吧?”
姜鴉笑眯眯地迎上去,扯到了臉上的面紗伸出手,拉起摔在地上的女孩,落日的餘光灑在她們身上。
虞挽呆呆地看着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人她認識,這不是她第一次救自己了,每一次她都在自己最難堪的時候出現,虞挽羞愧地低下了頭,手指插進了土中。
“你快起來呀,這地上多髒,你這漂亮的裙子上都沾上灰了。”姜鴉看她半天不起來,以為她被那個壞男人吓着了,幹脆把她給抱起,在她耳邊溫聲的安慰。
虞挽眼眶濕潤,她知道,這和上次一樣,她又沒有認出自己。
姜鴉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忍不住為她的眼角拭淚。“你别哭啊,哭得你眼睛紅潤潤的。”
“……謝謝。”她小聲地道謝。
“不必謝,我上次見過你的,在拍賣行我拍下了南海鲛珠,還記得嗎?”
虞挽嘴角一抽。
原來那個坑死少主的人就是她。
“您是少夫人……?”
姜鴉咧嘴一笑。
可她怎麼聽說,當日和少主一起的是少夫人,但少夫人是姬小娘子。
虞挽額頭冒汗,再看向她的眼光明顯不同了。
她知道她是誰,她為何要冒名頂替新娘的身份,她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如果她想要辦到任何事,她會竭盡所能的。
“虞挽姑娘,你怎麼額頭冒汗呀,要不我帶你去醫館瞧瞧,是不是剛剛摔在地上傷着那了。”姜鴉還在關心地問。
虞挽溫溫柔柔地開口:“我沒事,少夫人,你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的嗎?”
姜鴉眼睛一亮,還真有,她上次拍的那兩塊木頭還沒送到小師妹手中,如果借助她的話,還有機會送走。
“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去說。”
“那我知道有個地方比較合适,您和我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