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姑娘多嗎?或者郎君多嗎?”
無弦嘴角的笑意霎時沒了,“有我陪着洛郎不就行了,那些個醜八怪入不了洛郎的眼!”
“我身上的香,是我娘子做的。”
“掃興!”
“素行樓需要香嗎?”
無弦給了洛時及一個漂亮的白眼,“我也會制香。”又獻媚往他身邊挪了挪,“說不定我比你娘子制的香要好多了,明日我制一款香給洛郎。”
“我身上沒香囊,但是有香味,不是衣裳熏制的,也不是香珠子,你能制出?”
“哦!我不信,我要湊近了聞聞!”說着像隻狗一樣,在洛時及身上嗅,這下洛時及也不避着,好奇心害死狗!
“能給我瞧瞧?”
“沒帶身上,明日拿給你。”
“哎呀!今日不如撞日,吃了飯去洛郎家看。”
“不行!我家娘子會不高興!”
“小氣!你家娘子真小氣,你一個大男人被她看得這般嚴實,不憋屈嗎!”
“我喜歡!”
剛還生氣的臉又變成了笑臉,“明日晚上我在素行樓等洛郎,還是那個房間。”
“上午我去你那裡,”不等無弦開口反駁的機會又道:“再給你帶能變得更美的東西。”
“洛郎就會拿捏我!”
洛時及終于掌握了主動權,一頓飯下來,對無弦時而陰柔,時而陽剛的雙重人格适應良好。
對面的李威卻不好,從無弦出現,他一邊要防着洛時及被搶走,一邊又被無弦的雙重人格搞的頭皮發麻,明日得想個法子,不然他真受不住了。
與無弦分開後,洛時及去了一趟藥鋪,又買了雞蛋和碾子,下午回到院子兩人開始磨粉。
次日,素行樓。
“洛郎也太早了吧,奴家還沒起了。”
穿着素色抹肚的無弦打了個哈欠,對于硬漢穿肚兜,洛時及初來宋代時非常排斥,堅決不穿,但看到無弦這樣穿卻異常和諧。
睡眼惺忪的無弦,沒有故作姿态,雌雄莫辨,妩媚天成,誘盡人間。
“洛郎這麼盯着奴家看,是看上奴家了,要不你娶我進你家門,做妾我不幹,與你家娘子平起平坐也成。”
“你不是那傲于薔薇之上的淩霄花,應遨遊于星河之中做耀眼的星辰。”
無弦撐懶腰的手停頓了一下,驚愕地微張着嘴,眨眼間又恢複平常,單手撐着腦袋打趣道:“你家娘子是修了幾世的福分,遇到你這麼個死心塌地的人。”
洛時及不想在此說太多,轉移話題說正事,“正好你才起,你叫個女使來,我教她給你洗臉。”
“我要洛郞給我洗!”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臉給洗破了?”
“哼!我就說嘛,洛郎還是觊觎我美貌的!”
洛時及把昨日磨的中藥粉和玫瑰精油拿出來,把兩張長條闆凳拼一塊,拍了拍,“躺這兒。”
“我才不要,跟殺豬似的!你,幫我把矮榻搬來!”指着“李威”道。
又伸手拿過桌上的東西聞了聞,問道:“你這是什麼?玫瑰香,我喜歡,跟面粉沫子一樣的是什麼?”
“這是當歸、桃仁、白芷、白茯苓、白及磨成的粉,與雞蛋清調和成糊狀敷臉上,能增白滋養肌膚。那是玫瑰精油,能讓你的臉濕潤光滑更細膩。”
“哎呀,可真是好東西,還是洛郎知我心!”回頭一看“李威”還杵在那裡沒動,本想拿出主子的架勢,轉眼又洩了火,向洛時及撒嬌道:“洛郞~,你看他還站在那裡像個木頭。”
“你一個大男人,自己搬,除非你不行!”洛時及不吃他這一套,看向“李威”挺拔的身姿,想到了平長信。
覺得今日的李威與平常很不一樣,出門就沒說過一句話,也沒了前兩次見無弦時又享受又痛苦的表情,洛時及有些奇怪他這麼快也免疫了。
“我行!”無弦把矮榻重重往洛時及跟前一放,“咚”的一聲,可知他火氣大得很,氣鼓鼓躺上去,瞪着雙眼。
女使搬了凳子坐在無弦頭後,女使知他脾氣,聲音輕柔地安撫道:“公子的臉金貴,奴婢知輕重。”
洛時及按照記憶中美容院的步驟開始教學,女使打濕帕子先給無弦擦了臉,再倒玫瑰精油于掌心,雙手揉搓發熱,再輕輕按壓臉,如此反複至全臉抹上精油,
“公子,力道可行?”
“嗯,舒服,想不到洛郎還會這個。”忽又想到什麼,剛翹起地嘴角又憋了下去。
洛時及努力回憶按摩的方法,但他着實不會,所幸這女使手法有模有樣,把無弦的脾氣按了下去。
“到了冬天天氣冷,就先用溫水熱敷一下再上精油。”按摩吸收後,洛時及把中藥粉和雞蛋清攪合均勻,再加入幾滴玫瑰精油,邊操作邊給爬起來看他操作的無弦解說。
“這樣就成了,然後避開眼和嘴敷臉上。”
“等會兒,去桌上拿銅鏡給我。”
“敷面膜時不能說話,不能笑,不然會長皺紋。”
“洛郞不會故意的吧,是嫌棄奴家話多!”
“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