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好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本來就好,是因為我隻想對你好,我對你從來都是病态的占有、如饑似渴的。”
“代禺知,我真的快要被自己逼瘋了,我不想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楊洡問代禺知躲着自己,是不是因為不想傷害她?她說她對代禺知有強烈的占有欲,她說她不願意代禺知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說她每天都在想:代禺知既然來了就幹脆别走了。
她說她步步為營,隻為了能讓代禺知在感情這條路上多看她一眼。
“我一向看不懂也不理解别人的感情,再轟轟烈烈的情感我都無法共情,因為我不知道除了你,還有什麼是值得愛的。”
楊洡說自己在躲她?若不是今天聽楊洡說起,代禺知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引起了楊洡的誤會,她承認自己最近是有刻意減少對楊洡的肢體接觸,但那是因為她在思考兩人的關系,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如朋友般随意相處。
本想開口為自己辯解的,楊洡的情緒卻在這時變得有些激動,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楊洡又說起了拆屋效應,她說自己想要的是那個屋頂而不是一扇窗,一間房子隻能有一個屋頂,可卻能同時擁有很多扇窗;以前她一直說服自己要好好當一扇窗,可是現在...
“我想要屋頂,我能不能要屋頂?”楊洡含着眼淚看向代禺知,仿佛整個人碎了一地,怎麼撿都撿不起來。
楊洡帶着哭腔的聲音讓代禺知有些心酸,說出口的話又讓她心碎。
她說:“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争取過什麼,鋼琴、學業、工作,我都可以妥協,唯獨你,代禺知,我曾經妥協過,可我不甘心!你現在離我太近...太近了,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了。”
把懸在空中的手又顫顫巍巍的收回來。
“我真的...不甘心!”眼淚從楊洡的眼角滑落,不是洶湧澎湃的,眼淚不多,但她的眼眶卻異常的紅,紅血絲散布其中,染上一絲妖異。
楊洡低着頭,說完這一切之後她不敢再看代禺知的眼睛,她隻能低着頭等待最後的宣判。
但長久的靜谧一點一點吞噬楊洡的勇氣,在她終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擡頭時,聽見了代禺知的回答。
她說:洡洡,我需要再好好想想。
楊洡知道,她等來了代禺知的拒絕。
代禺知一向是個溫柔又貼心的人,她不會讓楊洡過分難堪,所以選了一種最溫和的态度。
就像招聘者讓你回家等消息、就像朋友說的下次一定,他們看起來并沒有直接拒絕你,但你就是能明白,你被拒絕了。
楊洡揚起一抹笑,這是此刻的她能做出的最體面的表情,她說沒事,就當是她喝醉了,同時她跟代禺知道歉,說自己今天有點失态,希望沒有對代禺知造成困擾。
代禺知依舊笑得溫柔,起身的時候還拉了楊洡一把,似乎并沒有被楊洡剛剛的一番話影響,她還是跟之前一樣細心周全,離開客廳回房間的時候還提醒楊洡要将洗澡水放熱些,避免着涼。
回到房間的代禺知終于撕下自己的僞裝,她喘着粗氣,深夜裡的楊洡是充滿野性和渴望的,眼神像是能夠穿透她的靈魂一般,具有侵略性。
可那樣一個具有侵略性的人,卻在自己面前暴露出了自己的脆弱,她把身體中最柔軟的皮膚攤開來放進代禺知手中,企圖獲得一次輕柔地撫摸,可代禺知還是狠心的拒絕了對方。
因為這對楊洡來說并不公平。
時間太過短暫,代禺知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對楊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不願再因為感動而被裹挾,再加上她以前的情感經曆,如果整理不好自己的感情,這對楊洡來說是不平等的。
若是在感情開始之初兩個人就不是平等的,那麼後面的路隻會越來越難走,所以她今天沒有立刻回複楊洡,隻說自己要好好想想,她是真的還需要時間。
隻不過第二天一早,代禺知打開房門的時候才發現,楊洡并不在家。
她皺着眉看了眼手機,她沒記錯,今天确實是周末。
楊洡的信息在這個時候彈出來。
楊洡:禺知,單位臨時通知我出差學習,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聯系靖妤。
代禺知眉頭高高聳起,她很難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