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老師不好意思,咱們的項目恐怕要先暫停了。”
“抱歉代老師,上周溝通的需求我們這邊叫停了,之後如果有需要再聯系您。”
“抱歉...”
抄襲事件在網上發酵之後,代禺知一連兩天接到了五六個暫停合作的電話,别人也沒明說懷疑她抄襲,但畢竟是造成了不太好的影響,甲方如今的選擇,代禺知也能理解。
手裡新談的項目沒了,之前接的也大都處于暫停狀态,老師那邊又在忙着處理這件事情,代禺知徹底閑下來,過上了非常健康且規律的生活。
早上起床做早飯,等楊洡上班之後她就浏覽一下爆料的論壇,時不時還刷新一下看看有沒有出現新的消息,一旦涉及到嚴重的違法行為,她也不排斥利用法律。
隻是現目前來看,經過多方考慮,還是等學校出面解決更妥帖。
可事情奇就奇在這裡,萬振國千催萬催終于把院長催回來簽字以後才發現,代禺知大二畫的那張原稿竟是不翼而飛,怎麼都找不到;其實學校以前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有優秀畢業生的作品在畫展被偷。
由于畫展在展出的時候,美院的師生以及業内有點名氣的畫家都會受邀參加,人流衆多,難以防備有心之人。
之前發生過學生偷偷拿走暗戀學長畢業設計的行為,美院在後續的展覽中會着重看護這些優秀畢業生的畢業設計;對于平日裡練習的畫稿,說實話,沒幾個人有興趣,畢竟,畢業設計才是這些優秀人才的嘔心瀝血之作,觀賞、學習的價值更高。
萬振國告訴代禺知畫稿不見了之後代禺知才意識事情有些棘手,甚至不由得往更壞的方向去想:難道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如網友所說,她代禺知一沒有什麼名氣、二沒有什麼作品,就算是碰瓷也輪不到她身上,又或者她就是個倒黴蛋兒,别人正是看中了她的一無所有,拿她當跳闆呢。
學校和代禺知雙方都拿不出證據,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讨論,波及圈層也越來越廣。
楊洡在單位彙報完工作後才注意到沈靖妤給她留了一個信息,讓她有時間的時候回個電話過去。
“靖妤,你找我有事?”楊洡一手拿着電話,一手還在整理桌上的資料。
那邊沈靖妤言語間帶着點扭捏,至少楊洡聽起來是這樣,對方有一種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躊躇。
“什麼事兒?說呗,我這兒還忙着呢。”楊洡催促道。
“那什麼,禺知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沒有?”沈靖妤頓了頓,“她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沒有啊,一切正常。”楊洡微微蹙眉,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出什麼事了?”
“就是...我今天跟同事吃飯,他們知道我認識禺知,就問我網上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
“說禺知抄襲,畢業設計抄襲圈内的一個副教授,那人有點知名度,所以最近鬧得挺兇的。”
沈靖妤傳達出來的意思挺明顯的,他們這個圈子都知道了的話,這事兒多半不是小事兒,但是代禺知最近似乎沒有什麼異樣,盲盒卡片也在有序的使用,早上出門、晚上回家她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楊洡回家之前在停車場完整浏覽了整個帖子,如果不是她相信代禺知的話,這個抄襲事件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開門回家的時候代禺知還在書房裡,楊洡敲門進去的時候代禺知依舊是一臉笑意,完全看不出受到了如此大的惡意。
“那件事想好怎麼處理了嗎?”楊洡直接攤牌,她不想代禺知一個人面對這些流言。
表情微變,轉而又釋然,代禺知揚起淡淡的微笑,“靖妤告訴你的?其實沒什麼事兒,本來學校找到原稿就能證明時間線的,奈何那張原稿目前不翼而飛,不知道是不是被弄丢了。”
“但是也不用擔心,老師已經把我的畢業設計公布了,證明我的畢業設計并不是那張圖,現在就是...”
“現在就是他們覺得就算不是畢業設計,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抄襲對吧?”
代禺知仰起頭,這才發現楊洡的表情有些過分嚴肅,她連忙伸手拉楊洡的手臂,又解釋道:“原稿沒了,隻能通過時間線慢慢來理,所以...别擔心洡洡。”
“還有其他辦法嗎?”楊洡輕輕撫摸代禺知的發頂,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代禺知搖頭,“暫時沒有更好地辦法了,抄襲這種事情,其實很難鑒定的,每個人有不同的标準,就算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同,有些外行人依舊會覺得相同,加上現在原稿沒了,有點點棘手。”
“我看他們扒出來了很多你的信息,你别擔心,必要的時候采取法律的武器。”楊洡歎了口氣。
自從楊洡知道這件事情後,大概是心理因素作祟,她總感覺代禺知有些焦慮,但在自己面前卻很自然,她知道代禺知想要獨自扛下所有的困難,可她就是不由得覺得心疼,像是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那個論壇楊洡每天都刷,有時候慶幸那些網友還有點人性,沒有将代禺知更私人的信息展示出來;有時候又覺得煎熬,若是真有人展示,她可以馬上利用法律武器倒逼發帖人删帖。
咨詢過沈靖妤,沈靖妤說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原稿打臉,得知原稿不見了之後,她又說去問問自己的老師,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