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郁懷抱着八分羞恥十分惱怒沖進了穆鶴庭的房間,他準備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恬不知恥的小壞狗。
然後他就跟盤腿坐在床上,左手捋着襯衫,右手拈着針線,縫縫補補的穆鶴庭面面相觑了。
氣氛僵在了那裡。
卓郁懵了:“你在幹什麼?”
“郁哥這不是都看見了嗎,怎麼還問。”穆鶴庭湊上去,用牙齒咬斷了線頭,“做針線活啊。”
穆鶴庭:“郁哥櫃子裡沒有一件衣裳是便宜貨,但是這扣子卻訂的這麼松,掉一顆還得聯系品牌方專門配貨。這麼麻煩,不如我直接給郁哥縫緊一點,”
穆鶴庭說完,還邀功似的對卓郁眨眨眼:“郁哥,我賢惠嗎?”
被耍了一道的卓郁,上去就從穆鶴庭手裡把衣服給抽走了,穆鶴庭也不慌,他淡定地問:
“郁哥把參照物拿走,是打算本體來嗎?我現在手頭上沒有卷尺,我可以用我的手摸着量嗎?”
卓郁震驚了,他再一次把手裡的衣服扔在了穆鶴庭的臉上。
卓郁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抛在柔軟的大床上,撈起手機怒氣沖沖地給穆鶴庭改備注。
“小流氓!”卓郁用力地敲下了這三個字,像不解恨似的,在後面又加上了個狗頭。
小流氓在卓郁隔壁的隔壁,笑得将臉整個埋進了卓郁的襯衫裡,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笑夠了之後,逐漸恢複理性。
一朵花開在庭院裡,開得十分漂亮,被過路的賊人惦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美麗不是花的過錯,貪婪才是盜賊的原罪。
該怎樣保護好院子裡的花呢?穆鶴庭摩挲着手中光滑的衣料,加高圍牆日夜堅守未免有些過于被動了,總有疏忽大意分.身乏術的時候。
不如直接把四個賊給清理掉。
私家偵探将賀霖笙榜一男朋友的資料發送給了卓郁。
卓郁探身從抽屜裡翻出備用機跟一次性電話卡,将那個聯系方式保存在了備用機裡。
卓郁用備用機撥通了資料中的号碼,手機裡嘟嘟地響了兩聲就很快接通:“喂,誰啊?”
卓郁開了變聲器:“别管我是誰,我問你,遊戲主播Tulp是不是睡了你的男朋友?”
對面罵了句粗口,繼續追問卓郁的身份,卓郁沒工夫做他宣洩情緒的垃圾桶,開門見山:“你是想要賠償,還是想要出氣?”
對面:“勞資不差錢,勞資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媽的敢玩勞資的人……”
卓郁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家裡是有點小錢,但是這個Tulp他背後有保護傘撐腰,所以你拿他沒有辦法。”
對面沉默了,卓郁繼續輸出:“可是我會幫你,隻要你肯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包你痛快出氣。”
那人滿心疑慮:“你為什麼要幫我?他也把你給綠了?”
卓郁嗤嗤地笑出了聲,順嘴胡謅:“那倒沒有,就是去年那場國際聯賽,皇冠TNT害我輸錢了,我看他們不爽。”
“我會主動聯系你的。”卓郁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卓郁放下備用機,趴在大床上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日常手機,
他打開監視小程序,翻翻攻略組群聊裡有沒有什麼新鮮對話。
果然,裡面有幾十條罵戰。
講罵戰,其實并不準确,确切來說,應該是汪瀾單方面對賀霖笙的人身攻擊。
原因是,下午卓郁開車帶賀霖笙去社區醫院,被有心人看見,告訴了汪瀾,于是汪瀾就炸了。
諸如:
[你知不知道,你隻是我家俱樂部裡養的一條狗?]
[你也配跟我上同一張桌子吃飯?]
[你想都不要想!]
[你隻配啃點我吃剩的骨頭渣子!]
……
卓郁皺着眉頭快速往下滑,在汪瀾把賀霖笙罵了個狗血淋頭,而賀霖笙一句也不敢吭聲的時候,果不其然另外兩個出來勸架了。
關易澤:[都是自己人,你這是幹什麼?]
方之晗:[汪瀾你消消氣,賀霖笙隻是在正常走劇情,書裡寫的就是這樣,你不要罵他了。]
關易澤:[我們是同盟,是同一陣營的隊友,搞這些有什麼意思,我們應該團結起來。]
方之晗:[就是就是。]
局面就在關、易二人的打圓場下,逐漸得到了控制,最後經過二人說和,賀霖笙主動給汪瀾道了歉,四人組重歸于好,此事就算翻篇。
圍觀全程的卓郁笑得捂住了眼睛。
賀霖笙全程挨罵,最後還是賀霖笙道歉。
所謂攻略組,不過如此,嘴上說着同盟隊友,實際關系脆弱不堪。
稍微挑撥一下,頃刻間就分崩離析。
卓郁就是要他們分崩離析,就跟平時看丫丫在房間裡大戰機械老鼠和布偶鲨魚一樣,卓郁就愛看他們互相窩裡鬥。
不過總是強勢一方壓倒性欺壓弱勢一方,也沒什麼好看的,所以卓郁決定得給弱勢方打一劑強心針。
卓郁通過了幾個小時前賀霖笙發來的添加好友申請。
良久,賀霖笙發來了小心翼翼試探的一句:[在嗎?卓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