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新高。

特别是物理和數學，大家都不知道這次考試的水平會不會接近于高考，但考完，接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垂頭喪氣地離開了考場。

陳課成績是可以的，但如果在快班，隻是吊車尾。

恰巧物理是他本來就不擅長的科目，考完之後他覺得數學還可以，物理依舊不行，滿分120,70分可能都是極限。

最後一課考完，他姐就來了電話。

“哎呀，就算考差了也沒關系！”

“你怎麼就知道我考差了！”他咬着牙，“你就這麼期望我考得差啊！”

他姐在電話那頭笑了好幾聲，正經說道：“你們聯考上熱搜了。兩個人熱搜，物理和數學。”

“不過看題還是沒我們當初難。”

簡直離譜，陳課覺得互聯網這些人也是閑着沒事幹。她最煩她姐這麼假惺惺又心高氣傲地安慰他的樣子。簡直降維打擊。

“啪”一聲把電話挂了，陳課一擡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等着的陸傳江。

周明川一考完就被他爸給接走了。

周爸周媽的儀式感一向很重，每次大考完都會親自接他們家的巨嬰去吃桌席慶祝，周明川也是儀式感很強的人，會發很隆重的朋友圈。

陳課直直地走向了陸傳江。

陸傳江側身靠着一中的校門，他又在低頭看他那個破手機了。

“真的跟長手上似了的。”

陸傳江在某些方面反應很遲鈍，陳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陸傳江擡起頭。

他并沒有很驚訝，隻是擡頭看了一眼陳課，“走吧。”

兩個人約好了去書店買教科書。

其實是陳課陪了陸傳江去買。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戴眼鏡。”

陸傳江把眼鏡收起來放書包裡，“考試的時候戴，上課和平時都不會戴。”

陳課看了一眼他薄薄的鏡片，“那你多少度近視啊？”

“不多，兩百度近視，一百五十多閃光。”

陳課：“……閃光挺高的了，你還是注意點。”

陸傳江把前面的書包一甩挂到身後，“醜嗎？”

“啊？”

才摘下眼鏡，眼睛要适應一下光線，陸傳江微眯着眼睛，揉了幾下才看清陳課，“我戴眼鏡很醜嗎？”

陳課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陸傳江的眼睛，陸傳江放松的時候嘴角總是帶着笑意，不淩厲的時候總是顯得很溫柔。

陸傳江是桃花眼，但眼尾很長，整個眼皮很薄的，有一種接近透明的感覺，靠近看還能隐約看到裡面的血管。

靠近鼻梁線條圓潤飽滿，整張面容特别的幹淨。

就連陳課這種每天起床都照鏡子覺得自己帥爆了的人此刻也十分羨慕這樣的長相，但他媽說他這種濃顔系一輩子都不可能長成那樣。

陳課收回了目光，中肯的評價，“挺好看的，你那長相，怎麼擺弄也不會醜。”

“哦，啊，謝謝。”

回想起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課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是個學霸。

因為一提到學霸，就會讓他想到湯南，然後就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感到壓力很大，然後他就會生氣，然後他就會犯病。

所以周明川在他面前很少講這方面的事情，到前幾天他才聽周明川在手機上說，陸傳江是二中傳說。

因為他的成績放到一中來，也能秒殺理科快班。

“今天的題你覺得難嗎？”陳課問陸傳江。

陸傳江在書架面前找老師推薦的練習冊，頭也沒擡，“還好，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有一點超綱，花費的時間挺多，其餘的都還可以。”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常，沒有驕傲，沒有激動，更像是站在第三視角的評價。

陳課幫着他一起找書，對方老師推薦的教材是他們學校常用的，他三兩下就幫他找出來遞到了他手裡。

“我覺得難，數學後面兩道題我都想很久，物理三道大題的最後一問，我直接放棄了。”陳課說。

“放棄？”

“嗯，看不懂。”陳課回答得理所當然。

陸傳江扭頭看他一眼，回頭把書抱在懷裡往收銀台走，他的嘴微微地張開，“确實挺難的。”

陳課跟在身後，想，這人應該就是個學霸。

今天說好是陸傳江請客，陳課跟着陸傳江來到了紫金廣場的一家“夜啤酒”（大排檔）。

陳課第二次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位于老城和新城的交界處。

陳課家住新城，陸傳江家住老城，約在這裡兩個人不管吃多晚都方便回家。

陸傳江慢條斯理地接過服務小妹遞過的菜單，陳課看他點了一盤糖醋排骨和牙簽肉，菜單就遞到了自己面前。

“那我就點個涼面和一盤炒螺絲吧。”陳課指了指就準備把菜單遞出去。

陸傳江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再點點兒。”

“我們兩個人已經夠吃了，”陳課眨巴眼睛以為陸傳江沒懂他意思，看了一下其他桌又看了一下他，“這裡份量挺多的。”

陸傳江愣了兩秒，問：“你沒看我給你發的信息嗎？”

“看了啊，怎麼了？”

陸傳江說：“還有人要來，我不也叫你把周明川帶上。”

陳課，“你什麼時候發的？”

陳課趕緊掏出手機來看，往上翻聊天記錄。

原來是中午的時候陸傳江發的，那時候他沒注意，那條語音當時剛點開，被周明川打斷了。

睡一覺起來就完全忘記了。

“那你沒看到他怎麼不問我啊？”他皺眉，“川兒回家慶祝去了，還有誰要來？”

“我以為周明川會過會兒再來。楊烨行，高高，壯壯不來，他也回家了。”

陳課突然有些不爽，其實他不太想和别人一起吃飯。

他和陸傳江熟了，但他和其它人還不太熟，但他不能怪陸傳江，叫帶周明川的時候對方肯定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要不我……”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楊烨行已經從對面走了過來……

陳課看着楊烨行，對方徑直地坐到了了陸傳江的右手邊。

陳課坐在陸傳江的左手，一屁股坐了回去，歪頭看向楊烨行。

隻見楊烨行掏出手機，用手肘頂了一下陸傳江，視若無人地和陸傳江說：“給你聯系的家教剛給我打電話了，你給他打一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