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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唱完，瞬間響起劇烈地掌聲。

陳課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見别人那麼熱情，舉着話筒，彎腰說：“謝謝。”

衆人：“應該的，應該的。”

陸傳江皺眉看了他兩秒，然後放下話筒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課站着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看見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别人“霸占”。

他左右看找哪裡有空位。

陸傳江突然朝他招了一下手。

“？”陳課愣了一下。

陸傳江拍了一下楊烨行的屁股。

楊烨行看他一眼，往旁邊挪了一下，陸傳江跟着挪，旁邊空出了一個位置。

陳課有些猶豫。

陸傳江張開嘴，無聲地做了一下口型，“這邊。”

楊烨行扭頭看了他倆一眼，繼續玩兒手機。

陳課把話筒遞給程高高，在陸傳江身旁坐下。

周圍的人又開始熱鬧，陳課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

他從側面打量着陸傳江。

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的陸傳江很奇怪。

哪裡奇怪？

就是覺得有一些疏離。

吃飯的時候就算是兩人的話沒有那麼多，他都沒有這種感覺，但在剛才的包廂裡，陸傳江從睡夢中醒來，就又開始了。

像那天在樓腳下一樣。

陳課有一瞬間不爽。

從ktv出來大家反而清醒了。

一群人先是把住得近的兩位女生送回家。

然後再慢悠悠地打車。

直到人走得差不多，楊烨行給他們打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陸傳江點頭。

最後一個楊烨行走了之後，就剩下了陳課和陸傳江。

陳課是刻意留下來等陸傳江的。

“我不信你感覺不到！”他咬着牙齒對陸傳江說。

這種秋後算賬的語氣很熟悉，陸傳江反應過來，“你又怎麼了？”

陳課憋了一陣了，但談話是一個很隐私的事情，他不想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進行。

周圍車水馬龍。

陸傳江額頭還露着。

陳課盯着他額頭上的那條疤，竟然有一瞬間覺得對方剪寸頭的話會更好看的想法。

陸傳江有些不耐煩。

陳課一下就炸了，“你居然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好意思問的！”

“……”陸傳江。

陳課牽着陸傳江的手，把他拉到角落裡才放開。

陸傳江問：“你不覺得我們的對話有一點奇怪嗎？”

陳課一愣，“什麼奇怪了？”

陸傳江皺眉，他也不知道哪裡奇怪。

陳課切入正題，“你如果覺得那天我去你家樓下有些冒犯了，你可以直接說，你不要朝我甩臉色。”

“我們面都沒見，我怎麼朝你甩臉色？”陸傳江莫名其妙。

那天樓下的人是誰，你為什麼那麼怕他？

還有就是你做什麼噩夢了？

你的頭上為什麼會有一道疤？

他很想問，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始問。

陳課的心裡有很多謎團，對于親密的人他總是很好奇，對于朋友，應該是坦誠的。

他其實并不因為陸傳江不告訴他的過往生氣，他不想他和陸傳江之間有隔閡。

“所以你剛才是在朝我發脾氣？”陸傳江皺眉。

陳課被他惡人先告狀的語氣逗笑了，但又被他一臉委屈的表情戳得有些心軟。

“我沒有，”陳課說。

但他還是得把話講明白。

“我覺得你這個人太封閉了，很多事情其實你不說我也能感受得出來，但是我隻要我感受出來表現出了那麼一點，你就會後退，陸傳江，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

陸傳江的沉默陳課看在眼裡。

陳課說：“如果我做錯了，你可以說，你得給我改正的機會。因為在心裡我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但是你冷暴力我，冷漠的态度就是在把我推遠……”

“可是你又對我很好，不讓我喝酒，害怕我尴尬，會拉着讓我坐你旁邊，”陳課竟然有些迷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傳江擡起眼眸，眼神裡突然有了一點情緒，“所以……你是想要遠離我嗎？”

“當然不！”陳課從背包裡掏出東西給他。

陸傳江有些驚訝，“其實不用……”

拿到手的時候他抽了一下嘴角。

“相冊？”

陳課一臉驕傲，“是啊，這是我們從認識到現在拍的照片，我還從朋友圈裡精心挑選了一下。”

陸傳江手微微顫抖，“你這話說着像我們在談戀愛一樣。”

“什麼！”陳課往後猛地一跳。

陸傳江眼神閃過一瞬間的晦暗，想起剛才對方說的話，他指了一下他的腳下，“你這個反應，我們同性戀非常不喜歡。”

陳課：“……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哼，”陸傳江拿着東西沒有說話。

“你到底聽不聽得懂話啊喂！”陳課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你身邊有很多人，但是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會交朋友。”

陸傳江：“那……我要……怎麼對你？”

陳課走近，按住他的後腦勺，“如果你覺得我能給你安全感的話，那你就要選擇相信我。”

陸傳江仰頭，對上陳課的視線，“你……”

陳課：“……什麼？”

“其實那首歌，我自己也能唱。”

陳課一把推開他，“滾啊你！”

陸傳江一下笑了。

陳課走了兩步倒回來，“你要是說一句難聽，咱們立馬就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