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找老大拼酒讨關注，是要怎麼追到人家啊！有色心沒色膽，活該單一輩子。”艾迪把喝醉的陳毅從車裡撈出，陳毅半邊身子壓在艾迪瘦弱卻有力的肩膀上腳步虛浮。

一場暗潮洶湧的修羅場以陳毅醉酒而結束。

像一隻迷途的羔羊，陳毅感覺自己不知來路也不曉去處。他看着老大對二爺的體貼入微，知道二爺胃疼不準他吃辣鍋裡的食物，還要漱漱辣油才放到他碗裡，他悶頭喝着紅酒，小傑的話浮現在自己腦海——愛是占有也是包容，崇拜是榜樣是信任是渴望擁有自己所沒有的變成對方那樣。

他對老大的感情是什麼？是崇拜嗎？是愛嗎？

那艾迪呢？

艾迪對自己來說是什麼，真的隻是兄弟嗎？兄弟會擔心他和範哲睿走得太近，甚至連座位自己都下意識地把範哲睿與艾迪隔開嗎？這是占有欲嗎？是那種從心底裡升騰而起的想把他變成自己專屬打上自己烙印的欲念嗎？

“不要趁他喝醉要他命好不好。”範哲睿下車關上車門與艾迪一同攙扶着醉醺醺的陳毅。

“靠，說他幾句就能說死他，那我陪他死好不好？”艾迪和範哲睿兩人架着陳毅。

“不要動不動就講死，才幾歲！”

“行行行，阿睿大哥哥說得對！”艾迪按下不爽，“我和陳毅是比你小，但我們混兄弟的資曆比你久太多，按這算你都得叫我們一聲哥哩！”

“你們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不合适。”範哲睿松開攙扶陳毅的手問，“我到底缺什麼？”

“不是缺什麼，是多了。”艾迪挺起瘦弱的身子撐着陳毅，想起範哲睿剛來義雲盟時極力想融入所做的努力，“你心有所屬更有牽挂，你既知來處也有歸處，哪怕來處不如你所願，但你沒有随時赴死的準備，混兄弟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艾迪離開前看了範哲睿一眼，“所以啊阿睿，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吧！”

範哲睿愣在原地。

“小心！小心，台階。”陳毅整個身子架在艾迪身上，像初生的小獸緊靠着艾迪吸食着艾迪的氣息才覺得安心，艾迪喘着粗氣把陳毅帶到房間。

兩人一同摔在柔軟的大床上，艾迪本想用被子把陳毅裹起來不理他嘟囔着：“真重！”

“你有歸處。”閉上眼睛的陳毅突然睜開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艾迪，無意識摟過他的腰堅定地對他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心裡有個聲音讓他不受控地說出這句話，“也不要死。”

腰被摟上的一瞬身體緊繃，血液湧上頭腦，艾迪仿佛全身被釘在了絞架上不能動彈，聽到陳毅的話更是讓他失神片刻，他不想自己又自作多情找回理智：“幹！你真的醉了。”

“為什麼總是說我和老大？”

“幹！裝醉啊你！我又沒說錯。”艾迪起身不想理這個喝完酒莫名其妙的人，“飯桌上你看他眼睛都快蹦出來了。這麼喜歡就别慫啊！喝醉酒大膽上，不知道怎麼上就去學啊！這麼簡單。”

“喜歡？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陳毅内心狂吼【是範哲睿嗎？你喜歡範哲睿是嗎？】坐起來的陳毅一把拽過站着艾迪的褲頭把他拉近自己，“跟誰學？跟你嗎？”學他和範哲睿親密的模樣嗎？陳毅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嘴上不想落下風，“小屁孩。毛還沒長齊，知道個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