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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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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夜幕降臨,陳毅就害怕入睡,他害怕再次醒來他又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或人。

現在的北堂沒有了艾迪,少了些許生氣。與老爸打完架的那天,陳毅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空着的酒瓶收拾掉,像是失去珍寶的小孩,無措地坐在床邊。他覺得有無數雙手同時伸向他,掐住他的脖頸,讓他無法呼吸,他害怕進入那個他和艾迪曾□□的房間,他做不到在沒有艾迪的時光裡枕在艾迪躺過的每一寸入睡。

自那天起,陳毅也從不在北堂休息過,他熟稔地輸入密碼打開艾迪的公寓門進入房間。在擰開門的瞬間,那四個數字密碼如激流劃過陳毅腦海激蕩起一連串的記憶——在他和艾迪約定隻要兩人都沒有死就一起過生日後,往後的每一個生日裡,艾迪從來沒有和自己一起度過。因為傻的要死的他都繞着老爸團團轉,哪裡還會記得這個約定,隻有艾迪,隻有一直看着自己的艾迪一直記得。

陳毅手敲着自己的頭在心底裡臭罵自己唾棄自己:笨的要死的是我,蠢的像豬的是我,瞎的要死的也是我!

他渾渾噩噩的進入公寓回到艾迪的房間,那個在床頭櫃上放着的 choker 他沒有動,隻是找了一個包裝盒把他放進去,而在旁邊的那本書已經被他翻得皺皺巴巴,陳毅苦笑原來【求不得放不下】這短短幾個字是這麼的磨人心智,割人□□,讓人痛苦。不知道為什麼,像被下了咒一樣驅使着陳毅打開那個上了鎖的抽屜,像是惡魔的低語:打開它,打開它。

終于,連同禮貌和修養也丢在腦後,陳毅沒有經過艾迪允許就住進艾迪房間起,陳毅他就不再是以前的陳毅了,他收起了溫柔與理智,也收起對老爸不該有的雛鳥情節;放任了對艾迪的想念與霸道占有。他伸向那把鎖,想也沒想的他直接按動開鎖,潘多拉的魔盒就這樣打開在陳毅面前。

五個盒子,四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一個連蓋子都沒有的 choker 收納盒。

陳毅癱坐在地,淚流滿面地看着他曾錯過的愛。艾迪的 15 歲到 18 歲,在陳毅錯以為崇拜是愛的時候,唯有艾迪一直明明白白不計回報地愛着傻得可以的自己。可陳毅卻連近在身邊的愛都看不明白,失去的四年裡陳毅已然遺失了艾迪對自己的愛,可當他清楚地明白什麼是愛時,迎來的是另一個沒有艾迪的四年。

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唯有自己看不清。

那些與艾迪勾肩搭背時,他望着自己欲說還休的眼神;那些艾迪與毒瘾做抗争的日子裡,猙獰着把自己的手抓破也忍住不咬自己的堅決;那時自己每說一句兄弟,艾迪就受傷一分的沉默;那些自己占有欲作祟時,不讓他和範哲睿喝酒,連同艾迪宣洩的唯一可能也要阻止。

回憶就好像領口,緊貼着陳毅的脈搏,聽他說,他是怎麼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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