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裡,佐助都覺得鳴人這家夥沒有心。
成天在村子裡為非作歹,以整蠱别人為樂。
可是眼前這個興奮的鳴人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婆婆,我跟你說,下午我去店裡取茶碎的時候,店長小姐說了不得了的話啊我說!您猜猜她說什麼了?”
不等婆婆接話,鳴人短期架勢戲精上身,“最近多虧了你們呢~鳴人果然是木葉村無人不知的大英雄。”
事實上原話後半句是‘看來你也不隻是個愛捉弄人的小鬼’。
最近,惡作劇二人組的行動讓村子裡的普通人受益不少,不過鳴人沒有想到,平時被人們厭惡躲避、冠上狐妖惡名的他有朝一日居然能從小攤的最大供應商那裡得到承認。
他去茶葉店跑過那麼多次腿,得到最好的态度就是冷着臉公事公辦地交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像婆婆和小櫻去到那裡取貨的時候氣氛愉悅地說說最近的生意呀,探讨茶葉的知識啊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今天,破天荒地有了閑談,還是好話。
鳴人對此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明明之前是在惡作劇,現在也是在惡作劇啊我說。為什麼大人們的态度差别這麼大呢?要我說,唯一的區别應該就是惡作劇對象了吧。”
“現在的惡作劇對象,我和小櫻都有認真挑選呢!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家夥的!”
婆婆将拉面從鍋裡挑出來,兌上配菜,聞言看向了小櫻。
“既然要加入少年警備隊,以後可不能靠惡作劇懲戒人了哦。多少該講點規矩。”
“是的。”小櫻頭都沒從書裡擡起來,無縫作答。
佐助眉弓一跳,這家夥剛才看書看得視天地如無物,接話道接地那麼快,難道她真的能把一顆心分成兩瓣用嗎?
随即,他眼看着小櫻擡眸,目光精準投射到了自己這邊。
“警備隊的辦事章程,應該沒有人比宇智波一族更熟悉。”
當然!佐助張口就想承認,但是······
“警備部的前輩們都不在了,爸爸也沒有教過我怎麼當警備隊的忍者···”他越說越小聲。
“不過,我是絕不會讓宇智波在警備部的榮耀消失的。”
看着佐助堅決的樣子,小櫻合上書。
“很好,”她又看向鳴人,“有這樣的決心,困難就戰勝了一半。”
“雖然情況這樣,但是宇智波應該留下了大量關于木葉警務工作的資料。我們去警務部大樓和族地找找,很有可能會有收獲。”
“好耶!我要把這次行動命名為神秘寶藏挖掘大探索啊我說!”
佐助冷哼一聲,“超級大白癡。”
油鍋迸濺一般的吵鬧聲随後在小小的屋子裡不斷響起。
婆婆邊聽邊打開腰包梳理今天的賬目,小櫻仿佛又關閉了和世界之間的門,全身心掉進另一個精密燒腦的世界中去了。
夜色更深,木葉籠罩在寂靜的月光之中。
鳴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過一會兒又翻個身,嘿嘿笑着抱緊懷裡的枕頭,八爪魚一樣纏上去。
宇智波族地的一角,墓碑像叢林一樣拔地而起,碑林的盡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裡,嘀嘀咕咕地說着一些“名号”、“榮耀”、“一族”、“警務部”之類的東西。
他說得很不順暢,完整吐出口的字還沒有砸在地上的淚珠多。
風聲嗚咽,陰森的墓地死氣籠罩,而他終于回到家,可以好好說說自己的那些委屈、害怕、不安······
如果小櫻在這裡,見到這樣的佐助,她可能會很傷心。粉紅暗暗腹诽。
台燈冷白的燈光打在實驗台上,小櫻拿着一頁信紙,神色莫名。
台燈開辟出一塊光明的孤島,在小櫻身後,長長的實驗室内,兩排低溫維持倉的儀器指示燈在黑暗中折射出深紅慘綠的幽深光暈,光暈打在倉門裡結着霜的人體臉上,給他們死白的膚色填上一層更加詭異的暗影。
隻有春野櫻一個活人的呼吸聲,而她呼吸地異常平緩。
這樣穩定的節奏在看到“出村采買”四個字時亂了一瞬。
手中的信是婆婆晚上一定要自己拿回來的,來信人是長期接受小攤資助的孤兒院院長——藥師野乃宇。
看前面是一封平平無奇的感謝信,藥師院長非常謙卑地表達了對資助的感謝,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資助款都為孩子們買了什麼,孩子們收到東西種種驚喜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