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眼下,祂們終于知曉,自己踢到了鐵闆。
不,單從威壓判斷,何止是祂們,怕是整個黑閻殿都難逃一劫。
意識陷入黑暗前,這些人腦海中齊齊閃過一個念頭:天水宗祖師回來了!
在祂們心中,隻有早已飛升的華蘭仙子擁有這等實力......
甯清随手除去四十八名敵人,将僅剩的兩人隔空攝至身前不遠處,盤問有關黑閻殿的事宜。
面對空前強大的存在,兩名敵人抖如篩糠。
黑閻殿身為龐大的暗殺組織,殿中修士原本均被下了禁制,隻要對外透露秘密,立刻便會爆體而亡。
不過這一禁制,對甯清而言,随手可解,沒有任何難度。
二人被她這一手段所驚,更加不敢有絲毫隐瞞,凡其所知,均一一透露。
從勢力駐地陣法布置,到總殿以及各分殿人手,事無巨細,說了整整一炷香時間。
過後,甯清将二人交予了年靈處置。
年靈雖痛恨覆滅宗門的敵人,但也知其并非真正的幕後黑手,均是聽令行事,因此沒有折磨,隻一劍枭首,給兩人一個痛快。
五十人身亡的瞬間,相應分殿内,放置的魂燈盡皆碎裂。
此事驚動了分殿殿主,原本毫無光亮的大殿刹那間燈火通明,代表着緊急召令的鐘聲随即響起。
前後不過須臾,駐守分殿的修士齊齊聚集于此。
此處分殿,距甯清三人所在的原始森林約莫千裡,殿主是一名金丹後期修士,頭發花白,面上溝壑叢生,看去像是壽元将近之人。
駐地修士八百,聚集大殿後,很快有人出言詢問。
“殿主召集我等,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話音方落,便有一道極為嘶啞的聲音響起。
“半日前派出追殺年靈的五十名築基全部死亡,根據魂燈熄滅時間判斷,有四十八人是在同一時刻被殺。”
“什麼?難道是有金丹出手?”
“若僅是這樣,老夫還不至于急召諸位前來,事實上,為确保此次任務完成,老夫将一具金丹中期境界的傀儡交予了一堂堂主,那傀儡防禦極強,又擅使毒,若真是金丹出手,有那具傀儡在,對方根本不可能瞬殺四十八名築基!”
話至此處,分殿殿主望着衆修驟變的臉色,繼續補充了一句:“在你們來之前,老夫曾施展秘法,查探那具傀儡的情況,然而秘法剛一施展,便被一股絕強的力量擋了回來,若非老夫察覺不對,及時斷開靈力,怕是會被當場反噬身死......”
“這......依殿主所言,出手之人隻可能是元嬰修士,若果真如此,那麼這次的敵人隻有總殿主能對付,我們過去隻能送死。”
“總殿主如今正在閉關,老夫得到消息,曾嘗試傳音聯系,然而發出的傳音符自動飛了回來,老夫召集諸位,是想加強駐地防禦,以免被敵人尋上門來,到了那時,我等或許隻剩一條死路。”
此話一出,殿内修士神情各異。
加入黑閻殿的人,均服過毒丹,每年年初會領到一枚解藥,隻有及時服下,才能延緩毒素發作,如若不然,将七竅流血而死。
毒丹隻對元嬰以下修士有效,如果将來祂們能修至元嬰境,毒丹便再也無法威脅祂們,這也是為何明知加入黑閻殿,從此身不由己,卻依然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的原因。
黑閻殿日常修煉資源相對豐富,初踏仙途時,每個人都抱着一顆飛升之心,認定毒丹不會限制祂們許久。
直至年歲漸長,少時的野心與抱負被世事徹底磨平,想要離開,卻受毒丹所限,再無法得到自由,成為一具具行屍走肉......
眼下,縱使知曉有強大的敵人極可能找上門來,祂們卻無法撤離,否則一年後,得不到解藥,等待祂們的隻有一個死字,而且是慘死。
而今得了殿主吩咐,衆修壓下心内各異的情緒,着手加強駐地防禦,為各自昏暗無光的未來争取一絲希望......
甯清除掉敵人後,順帶毀去了傀儡。
在此之前,她感應到了來自西南方位,一股暗中窺探的力量,随手将之隔斷。
她有些可惜,敵人對危機的感知十分敏銳,提前中斷了力量,否則她便可趁此時機,隔空将之殺死。
清凝目前正在恢複傷勢,她需要守在她身邊,不然單憑方才鎖定的方位,她立刻便能過去,将那些敵人當場覆滅。
為打造一個更安全的環境,甯清動手砍下許多翠竹,建造了一座竹屋。
竹屋建成的第二天清晨,一聲響徹雲霄的雷鳴傳到三人耳旁,不多時,磅礴大雨轟然落下。
年靈站在竹檐下,伸手向前,銅錢大的雨滴不斷拍打在掌心。
“自我出生以來,從未見過這般大的雨,準确來說,幾乎沒看到過雨天......整個微塵界,旱災遍地,若能風調雨順,也許就不會出現那麼多荒漠和火山......”
甯清原本在安靜欣賞雨中世界,聞得此言,當即溫聲回應:“世界本源遭到破壞,氣候失常是必然現象,若有朝一日,成功修複本源,一切會慢慢重回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