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初——我感覺天塌了!”
“……?”
這是今天青晚不知道第幾次在庭院裡突然發瘋大叫,吵的甯初額角的青筋一直在跳。
他真的很想當着這裡所有傭人的面對着青晚來上一句——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半個月前的那場狩獵遊戲結束後,按照一開始設定的規則來講,誰給甯初押注的籌碼越多,誰就會直接獲得他的所有權。
所以很快甯初就被狩獵場的負責人送到了青黎青晚在利爾維亞的臨時别墅裡。
他和同樣死裡逃生出來的青晚在回到這裡沒多久後便雙雙暈厥了過去,兩個人沒日沒夜地泡在再生治療液裡整整三日,這才勉強能下床走動。
“我聽說你剛才出去時又有小男孩偷偷給你塞了情書?”
青晚懷中還抱着剛從外面果園裡摘來的新鮮漿果,擰着眉一臉沉重地跑過來:“這已經是近期的第五個了,我們必須得嚴肅談談這種惡性事件了!”
甯初眉梢微挑,好像他早晨出門散步時确實遇見了幾個穿着大膽前衛的小男生,他們幾人列成一排堵在自己的必經之路前,很有種不良少年的風範。
為了避免徒生事端,甯初選擇了繞一大圈從旁邊的石子路經過,在他和小男生們擦肩而過時,裡面看起來年齡稍大的那個粉毛男孩臭着臉扔給了他一張皺皺巴巴的小卡片。
在對方帶着自己的小弟們一臉拽炸天地離開後,甯初倍感興趣地掃了一眼卡片裡的内容。
嗯……有兩個小人,畫的很有抽象主義的風格,一個表情詭異一個眼睛用了兩黑點代替,兩個火柴人的肢體線條糾纏在一起,看起來怎麼有點像在……幹架?
旁邊的文字更是和鬼畫符一樣辣眼睛,甯初辨别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不過他大概也明白了,這小粉毛八成是在給自己下戰書,這倒也不難理解,畢竟青春期的男孩子誰還沒有個中二的黑曆史呢。
甯初理解,甯初尊重,甯初祝福。
青晚唰地一下從手裡變出那張罪惡的小卡片,就差把吃醋兩字加粗寫在臉上了:“你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叫愛你在心口難開,什麼叫該死的男人你真讓我着迷,嗯?!”
……耶?居然不是找他決鬥嗎???
哇哦,青晚居然能看懂這鬼畫符,也是個功力深厚的。
“我記得這卡片不是被我扔了嗎,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甯初從青晚懷裡随便挑了個漿果,皮薄圓潤的果實隻要稍一用力就會爆開,香甜的汁水從甯初白皙的指尖滴落,他似笑非笑地睨了青晚一眼:“怎麼,還派人監視我啊?”
“當然沒有——”青晚笑起來臉頰兩側的小小梨渦就會跟着若隐若現,看起來十足地惹人喜愛:“我隻是想幫你把那些煩人的家夥趕走而已,不想讓你天天出去都帶一堆垃圾回來。”
說着說着這人很輕車熟路地彎腰蹭了下甯初的側臉,小聲嘟囔着:“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真的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你開心最重要了。”
早已經熟悉他這一套路的甯初面色如常,心如止水地開口:“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乖啦。”
青晚的雙眼瞬間就變得亮晶晶的,看起來心情變好了不少。
甯初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指尖黏膩的漿果汁液,語氣含笑:“我今天想吃莉芙甜品屋裡的青檸蛋糕,給我買回來好不好?”
“好,現在就去。”
青晚幾乎是瞬間回應了甯初,他将果子扔給女傭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門,生怕自己去晚了趕不上那每日都在限量出售的蛋糕。
等周圍恢複了安靜後,甯初将聯絡器重新夾在了耳骨上,它的外表很像個造型普通的飾品,不會過分惹人注意。
“啧啧,這個對你言聽計從的男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流明家族未來的掌權人?”
艾西亞的聲音從聯絡器那端傳來,自打甯初從隔絕外界信号的遊戲場裡出來後,他很快就靠着定位器得知了青年所在的具體位置,非常輕松就恢複了聯系。
兩人的通訊從甯初回來之後就一直保持着沒有挂斷,因此剛才這裡的所有内容都被艾西亞盡收耳底。
“把大家族裡的繼承人訓成一隻聽話的小狗,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甯初悠然坐在松軟的沙發間,他放松說話時的尾音帶着勾人的酥麻,撩撥人心而不自知。
“小心玩火自焚,到時候想跑都來不及。”
想也不想就知道艾西亞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生動精彩。
“不怕,這不是還有你嗎,我萬能的殺手先生。”
“可以啊,幫我和尤安一個小忙,我就考慮在你玩脫後成為你逃跑路上的同謀。”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甯初成功替自己找好了完成任務後的退路,立馬提起興趣問道。
“幾天後在利爾維亞不對外人開放的拍賣會上,會展出一枚等級為超S級别的未孵化異獸蛋,據可靠消息稱它應該是罕見的療愈系異獸,尤安很想要它來幫助做實驗。”
“我最近接了個棘手的單子去不了拍賣會,正好你目前在利爾維亞,拍賣會上所有的花銷我負責出,你就負責給小尤安買個蛋來玩玩?”
甯初剛想說既然那個拍賣會不對外人開放,他又怎麼能混進去時,餘光就瞥見穿着黑長風衣的青黎急匆匆回到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