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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遠處,青黎孤身一人站在甲闆上,揚起的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嘿,一個人偷偷摸摸在這裡看了多久了?”
“有事?”青黎的語氣有點低沉,聽起來心情并不是太好。
“我就說嘛,你們三個必然是這種不清不楚的狗血關系,哥哥弟弟居然會同時喜歡上一個人,哇哦。”
幾縷淡藍色的發絲從青黎身後飄起,莫溫蹦蹦跳跳地重新出現在甲闆上,她揶揄非常地沖着青黎擠眉弄眼:“真是好勁爆的故事。”
青黎冷着臉并沒有去搭理莫溫。
莫溫可太熟悉自己摯友這死魚臉一樣的日常,她毫不在意地翹腿坐到了男人面前,嬉皮笑臉地吩咐道:“麻煩這位紳士先生給我一杯頂配的血腥瑪麗,謝謝。”
“自己放點血兌兌伏特加,看起來效果一樣。”
“啧,無趣。”
莫溫随手抽出一瓶放置在冰塊中的白朗姆酒,啪的一下将瓶口敲碎,仰頭就直接給自己灌了下去。
這樣狂放的喝法着實和她精緻柔弱的外表不搭邊,不過勝在有顔值的加持,看起來倒也挺賞心悅目。
“我給了你的小情人一瓶特制的魔藥。”莫溫咂摸了下嘴,酒精的美妙讓她有點意猶未盡。
“再說一遍,他不是什麼小情人。”青黎瞥了她一眼,沉聲警告道。
“OKOK。”莫溫不屑地嗤了一聲,轉身又敲碎了第二瓶白朗姆的瓶口:“我告訴他這種魔藥可以命令你們做任何的事,等全部喝下去的那一瞬間,你們兄弟兩就會成為他的小傀儡。”
在青黎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下,莫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魔藥的效果當然是真的,畢竟黑暗女巫從來不會調配出垃圾。”
“而且我還和他做了個交易,條件是讓他殺了你們,然後挖出S級的異能源交給我。”
“甯初,同意了?”青黎的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猶豫,他第一次害怕從别人口中聽到下一句的答案。
“他……”莫溫故意賣關子地拖長了語調,在挨了青黎毫不留情的一拳後,這才一臉不爽地說:“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回答我,但卻留下了魔藥。”
“哦,那不還是沒答應。”
莫溫雖然表面裝得滿不在乎,可實際上卻非常期待男人接下來的反應,她又晃了下手腕,一瓶青黎十分熟悉的魔藥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瞧瞧,眼熟嗎?”
“在拍賣會上就知道是你搞出來的玩意。”青黎一臉淡然,語氣裡沒有絲毫波瀾。
“那群蠢貨買到的隻是個半成品……哦不好意思忘了買主是你。”莫溫找補地嘻笑兩聲,将魔藥往前推了推:“新鮮出爐的,免費給你試試效果。”
青黎微微眯起眼睛,終于表露出了一絲好奇:“作用還是一樣?”
“差不多,隻不過在最後多加了一味魅魔的舌尖血。”
莫溫每憋出一句就咕咚咕咚狂喝着烈酒,面前擺放的空酒瓶是越壘越高,一度讓青黎懷疑她是不是被人下了什麼詭異的咒語。
“誰要是喝下這瓶摻雜着魅魔血液的特制魔藥,那可真是會敏.感到随時都能哭出來的程度。”
“但魔藥都是有副作用的,記得一次性别給人家喂太多,萬一出現類似失憶癡傻的症狀,可别來找我麻煩啊。”
莫溫長長地打了個酒嗝,蒼白的臉上終于浮現出兩大坨深紅,她心滿意足地抱着酒瓶開始跳起了舞,俨然是有些喝上頭了。
青黎當機立斷地甩給她一張能在這艘豪華遊輪上吃住不愁的身份卡,又叫了兩個侍者扶她回去,以免這瘋女人直接在這裡就開始發癫。
“他手中魔藥的味道很好辨認……嗝,是柑橘味的,小心點你的豬腦子别真被殺了。”
莫溫笑得一臉暧昧地沖青黎抛了個飛吻,又特意指了指不遠處的甯初二人,意味深長地扔下最後一句話:“如果實在争不過寵,用用特殊手段也是可以的哦。”
直到莫溫嫌棄地一把推開侍者,自己踉踉跄跄扶着牆壁離開後,青黎的身邊這才重新恢複了甯靜。
而與方才有所區别的是,他此刻的内心早已是驚濤駭浪,有無數個卑劣不堪的想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青黎摩挲着手中的魔藥花紋,眼底逐漸漫起一層晦澀不明的幽暗。
他曾經也在深夜裡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和青晚搶甯初究竟應不應該?
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哥哥,做出這種行徑實在是有些丢臉。
可就在剛才,青黎一直盯着那二人有說有笑地在海邊玩鬧,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就隻有一個念頭,就是——
去他媽的哥哥,青晚小小年紀才不需要什麼男朋友。
他更需要一位叫甯初的哥夫。
“喝多了居然會失憶嗎……”青黎的表情被光影遮住看不太清,隻能聽見他低聲呢喃着:“那這些症狀可不能被叫做副作用……”
“而應該是獎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