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亮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他忽然覺得世界都在崩塌。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不僅人的性格變了，甚至還有了孩子……

孩子還不是他的。

這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反應卻跟他格外不同。

豐水問："一個月前我根本不記得是誰了，這個孩子要怎麼處理？"他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

秦懸整個人僵住了。

他看着檢測報告上的結果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孩子應該是老大的。”

"老大？"豐水奇怪地問。

他自從醒來之後從來未見過這個人。

"那是誰？"他繼續問道，"他會同意我生下這個孩子嗎？如果懷孕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報答大家了。"

他自然想到，自從醒來之後對方從未見過他，覺得秦星不過是他某個夜晚撫慰過的一個人。

"這個孩子是去是留。"秦懸聲音幹澀，"我需要問過老大，你别擔心。"

豐水搖搖頭："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對你們沒有用的話，還怎麼能留在船上呢？你們要把我送回到原本的地方嗎？"

"送回去？"秦懸下意識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豐水可是他們的戰利品，這輩子隻能待在這條船上，就算死也隻能死在他們手中。

但沒想到，隻不過是一次發情期，對方便懷了孕。

不得不說他們老大的基因還是很強的。

這麼長時間，不同的人都進行了标記，但那個孩子卻還活得好好的，說明這個胎兒很強大。

他安撫好豐水，讓莫亮把人安穩地送回去，然後轉身去找秦星商量。

豐水從檢測床上下來。

莫亮走上前，給他一件件穿好襯衫。

豐水沒有抗拒，他低着頭，像是在發呆。

莫亮擡起他的下巴："你要留下這個孩子嗎？想不想？"

"我不知道。"豐水的神情異常平靜，眼中空無一物。

"我知道了。"莫亮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豐水被莫亮帶回去，他沒有自己的房間。每一晚，他都和不同的人在一塊兒。

就像是被監視一樣，沒有人會給他自由的個人空間，他像是個囚犯。

他閉上眼，心裡像是明鏡一樣，這些人還不夠信任他，肚子裡的孩子必須先留着，他這樣想着，打開熱水沖着全身，渾身的皮肉都被熱氣熏成了漂亮的粉色。

很快，房門打開，發出 “咔嚓” 一聲，原本在外等待的莫亮走進了浴室。

冷風跟着灌進來，豐水肩膀微微内縮。莫亮發現後快速關上了門。

這間浴室一個人使用剛剛好，現在進來了兩個人，便顯得擁擠起來。

“我洗好了，你現在用吧。” 豐水關閉水閥，側身就要出去，卻被莫亮抓住手腕，猛地扣在了牆上。

粗糙的手指按壓着豐水的臉頰，豐水全身滾燙，但對方的手掌比他更燙。

他驚訝地睜大眼睛，仿佛意識到莫亮要做些什麼，連忙拒絕：“先放開我，現在不可以！”

“為什麼呢？” 莫亮反問。

“你以為你是什麼？”

豐水制止的動作一頓，這才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權利制止别人對他做些什麼，畢竟他是這個船上地位最低的存在。

“認清你的身份！” 莫亮掰過他的臉，猛得吻了上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吻很溫柔，跟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

豐水有些恍惚，浴室的水蒸氣讓眼前人的眉眼越發朦胧。

随後，房間裡便充滿了苦澀的，帶着尼古丁味的氣息。

這味道比平常多了一絲激烈，又帶了一絲隐忍。

豐水很快想明白了對方的做法，于是激烈地掙紮起來。

他猛的甩了對方一巴掌，這才終于得到喘息的時間。

他大口呼吸，卻隻能聞到煙草的味道，他用手擋住鼻子，嘗試離開這裡，卻被莫亮攔住了。

對方的臂膀無比結實，他根本跨不過去。

“不要離開，别總是這樣對我。”

豐水用盡全部力氣，将莫亮嘴角打出了血。

莫亮眼中流露出癡迷，感受到了對方熟悉的手法，他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顯得很是開心：“對，這才是你。”

說着，他咬上對方的腺體，一瞬間，薄荷的清香與煙草味糾纏在一起。

Alpha 的腺體留存不住信息素的味道，每一次标記，信息素隻能在其中留存十分鐘，之後就會完全散去，隻留下 Alpha 本身的信息素。

所以，每一次都會有人重新去進行标記，莫亮也很喜歡這樣做。

莫亮清醒地知道，眼前人是一個 Alpha 。

他既無比渴望标記對方，又無比憎恨對方隻是個 Alpha ，一個自己無法完全占有、無法永久标記的存在。

他的手掌蓋住對方的腹部，陰暗地想，就算對方不同意，就算對方懷上了别人的孩子，他也要标記對方，标記到對方肚子裡的孩子消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