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穿越後被死對頭套路了》
作者:華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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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馬灣,六月末
近海的沙灘邊一處熱鬧非凡的水吧,裝飾前衛飲品豐富,深受因為豔陽照射而口渴的遊客青睐。
此時,一雙黢黑的手抄起兩杯冰鎮氣泡水,悠哉遊哉地坐回原位。
“看什麼呢,有鲨魚啊?”
謝朝朝随意把飲料往人手上一塞,順着對方的視線往海平面上望過去,沒發現什麼稀奇的。
“這裡曬得慌,那兒有遮陽傘,别在這裡幹坐着了。”
德馬灣在日中的時候氣溫直逼四十度,饒是謝朝朝再扛曬,鼻尖的汗都快淌成水流了。
“你都成咖啡色了還在意這個?”
那隻握住玻璃杯的手,骨節微微凸起,被日光曬出一點紅色,白皙的指尖沾上一層玻璃杯外冷凝的水汽,顯得格外好看。
不止如此,這雙手的主人白得晃眼,一頭恰到好處的偏分碎蓋和柔和的五官給他平添了幾分秀氣。
晏同瑜正好渴了,叼住吸管連嘬三大口。
酸甜解暑的油柑汁配上氣泡水,再放入鮮爽的水果塊,既好看又好喝!
謝朝朝歪頭瞅瞅晏同瑜天生曬不黑的皮膚,同樣沒塗防曬撒野三天,怎麼晏同瑜的膚色仍舊白皙細嫩,心中不知道第多少次呐喊老天不公。
“臭小子,我還是很在意這張帥臉的好不好。”
但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說着他攬着對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往陰影下大步邁去。
說起來,早上在酒店大廳見到傅璟,他似乎也沒曬黑哪怕那麼一丁點。
莫非智商高的家夥都是怪物?太陽對他們都沒有作用的那種?
晏同瑜剛嘬着吸管又一口冰涼消暑的飲料,就被謝朝朝帶得一個踉跄。
還未咽下去的汽水徑直嗆到了他的氣管裡,氣得他揚起胳膊肘杵了對方一下子,“咳咳咳!走慢點,嗆死人了咳咳!”
劇烈的咳嗽後,他微微彎腰,捏着鼻子使勁吸氣,嘗試幾次後終于把氣管裡的水咽了下去。
這下嗆得不輕,晏同瑜眼尾泛着薄紅,甚至被逼出了兩滴生理性眼淚。
謝朝朝不得章法地輕拍他的後背,緊張兮兮地說:“老天爺,準高考狀元啊,咱們省一年就這麼幾個,要是出意外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畢業旅行出發前對他們千叮咛萬囑咐的家長們,他心裡更害怕了,拍在後背上的手也忍不住重了三分。
“同瑜?同瑜你好點了嗎??……說句話呀,你别吓我!”
“停下……”
晏同瑜的呼吸漸漸平息下來,直起身有氣無力道:“我沒被嗆死也要被你拍死了。”
晏同瑜緩過氣,一擡頭就看到自己的死對頭兼手下敗将預備役傅璟出現了。
傅璟此刻穿着一條寬松舒适的沙灘褲,上半身一絲|不挂,露出薄薄的腹肌輪廓,沒一會就有人帶着笑跑去問他的聯系方式。
隻見他遊刃有餘地一一回絕,在晏同瑜看來十分刻意地顯擺他那一身勻稱的肌肉線條,活像隻無差别開屏的大孔雀。
他嘴角勾着禮貌的弧度從人堆裡全身而退,仰着頭往他們的方向看去。
發現對方探究地望過來,晏同瑜立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意思超級明顯——不就是被搭讪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等自己有空健身,一定把身材練得比傅璟好一百倍!
一萬倍!
十萬倍!!!
想到還有這麼個人在同一片海灣内,晏同瑜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跟着謝朝朝走到休閑區,一起出來旅行的褚钺和江星淵也在。
三人中謝朝朝跟晏同瑜關系最好,後來高二和褚钺、江星淵分到一個班。
其中褚钺比他們年長一歲,聽說高一時大病一場,因此休學一年。
江星淵原本是個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的悶葫蘆,成日裡隻知道在課上畫漫畫,後來幾人關系漸好,他也被帶着變開朗了不少。
晏同瑜自己砸在藤編躺椅上,恹恹道:“我的手機……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高考出分後,全省前五十名的成績會被屏蔽,而這段時間就是各大高校争相搶奪高分學子的黃金期。
每年高考後,高考狀元往往會成為媒體和社會密切關注的對象。
他和傅璟向來一山不容二虎。
兩個人從小長在一個大院裡,小初高屢屢同校,每次大小考試都輪流霸占着年級第一的寶座,這麼多年來烏眼雞似的,非要争出一個高下。
你競賽壓我一頭,我期末考高你一分,這種事屢見不鮮。
為了獲得這個桂冠與殊榮,晏同瑜特意選擇不走競賽生這條合理的捷徑,就是為了在這場大考中赢過傅璟,狠狠壓他一頭!
今天就是公布成績的日子了,手機還跟斷網了一般沒有任何響動。
這讓他怎麼能不焦急?
“繃着神經整整一年,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小瑜你就别這麼緊張了。”
褚钺戴着一副墨鏡享受地躺平,他心裡對自己的水平有數。
早上一查,果然和預估的分數相差無幾。
第四中學A班是出了名的卷,他們的成績無一例外都很理想,雖然沒到被屏蔽的範圍,但也夠他們在各大名校中随意挑選了。
江星淵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支防曬往手掌上擠:
“是啊,在我看來狀元壓根就沒有懸念,不是你就是傅璟,現在急也沒用,隻能等答案自己揭曉,欸謝狗你這家夥!”
“什麼時候買的好東西,嗯?也不早點拿出來孝敬孝敬,”謝朝朝搶過防曬霜往臉上抹,“你爹我這張大俊臉都要曬破皮了。”
謝朝朝自己囫囵個擦完了,哥倆好地把空了半管的防曬霜往身旁一遞。
“同瑜你要不要也來點?”
他們幾個男孩子一考完,幾顆心就野得沒邊了,草草收拾完行李就直接飛來度假勝地德馬灣,到了以後見到大太陽,一合計,得,沒一個記得帶防曬的。
其實有一個人帶了,但……
晏同瑜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媽媽在出發前給傅璟買的。
這次出行晏媽媽給他們倆各買了一份護膚套裝,自己走得急忘記裝進行李箱了,而傅璟這個心思缜密的狐狸,不用說也知道他會全部帶上。
說起來也奇怪,兩個媽媽從二十年前成為鄰居一直到現在,感情都是穩定的好,常常一起出去逛街購物。
可是兩個孩子互相看不順眼,放到一起總要吵起來,真是令人頭疼。
“君子不塗嗟來之霜。”
一想到傅璟,晏同瑜就氣得牙癢癢。
他在藤編躺椅上翻過身,抱着手機先是摁亮,再摁滅,再摁亮,如此反複好幾遍。
江星淵看着他義憤填膺的樣子笑道:“你就這樣晾着他?阿姨她們可是說了讓我們記得五個人一起行動的,要我說你倆幹脆趁這個機會冰釋前嫌算了。
“以後萬一考進一個大學裡,也算有個照應。”
晏同瑜本人自然是不想跟傅璟一起出來旅遊的,奈何家長們圖省事兒,直接把他們五個人打包送來了這裡,并勒令團體活動,非必要不許分開。
前兩天他還能耐着性子跟傅璟一桌吃飯,但今天是決定此生榮辱的大日子,他說什麼也無法跟對方和和睦睦地待在同一塊空間内。
“我跟傅璟這輩子,”晏同瑜扭過頭一字一頓地說,“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