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謝朝朝的洩洪式放水讓他隻得了四分,晏同瑜七分,傅璟六分。
睿睿一家很禮貌地向他們道謝,還送了一份餐廳的燒烤套餐,感謝他們的傾情陪玩。
謝朝朝彈了彈實在推辭不掉的餐券,心說這家人也太好了吧,“喔!燒烤!兄弟們,今晚搞一個嗎!”
“搞搞搞!”
晏同瑜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用眼神罵了傅璟無數次loser之後心情好多了,連帶着之前發生的怪事都扔到了腦後,聞言第一個響應。
要不說運動能讓人愉悅呢。
中午的健身一定是他的打開方式不對。
“好,那就一起吧。”
褚钺看了眼發現套餐是需要自己動手制作的,思索了一下,合理分工:“晏同瑜選食材,謝朝朝穿串,我負責烤上半場,傅璟烤下半場,江星淵運送生熟食。”
“我也想烤。”晏同瑜手癢,褚钺的手藝是拍馬也趕不上了,但是他覺得自己一定能烤得比傅璟更好吃。
沒錯,他什麼都想拿來跟傅璟比一比。
大到高考和競賽成績,小到球鞋的稀缺程度,全都可以被轉化為一場賽事。
褚钺默默推眼鏡:“小瑜,你很早就被剝奪了做飯的權力。”
晏同瑜哽住,回憶起高二那年心血來潮跟着媽媽學做的鹹香小餅幹,成功把半個班毒腹瀉的紀錄至今無人打破。
謝朝朝和江星淵臉色微微發青,顯然也還記得這事兒呢。
晏同瑜心虛地别開眼,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
晚間的海邊熱鬧程度不輸白日。
縱使夜色已深,但總有貪戀月輝和美食的遊客逗留。
或舉起紅酒杯輕碰,或在椰子樹下親密擁吻,點點星子點綴在空中,更顯美景無邊。
鹹濕的海風帶來若有若無的腥味,一群少年吃得歪七扭八的。
謝朝朝聳着鼻子拿開鱿魚,一聞就是死了有陣子的,他随手把串往旁邊人手裡一塞,“嗯,是有點腥。來,給我換個蒜蓉扇貝,愛你哥們。”
原本坐在他旁邊的是江星淵,但江星淵愛幹淨,剛收拾掉了桌上的簽子和紙巾,說是要去換一批瓷盤。
現在坐得離謝大爺最近的是晏同瑜。
以晚上睡覺的時候戴止鼾器為條件,晏同瑜替他跑了這一趟,正好他也想去拿點蔬菜。
順便近距離觀賞一下傅璟被煙熏得眼淚直流,滿頭大汗的慘狀。
挺大的一個酒店做事卻摳摳嗖嗖的,不僅食材不夠新鮮,連木炭都很劣質,煙濃得能把人裹進去,簡直離譜。
褚钺有一層眼鏡遮擋都頂不住,回去緊急滴眼藥水了。
距離不遠,轉眼就到,晏同瑜巧妙地站在上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眨眼頻率明顯比平時更高的家夥。
高興了三秒後,決定在網上給酒店打一個大大的差評。
接着,他又在一排燒烤中尋找謝大爺欽點的蒜蓉扇貝,傅璟恰在此時擡頭揉眼,晏同瑜那模樣落在他眼中就好像在遺憾不能親自動手烤一烤。
鬼使神差的,他撚起一串未烤過的玉米粒遞過去。
晏同瑜指着他手裡的東西:“這串是生的。”
想給他吃生玉米然後拉肚子,多麼直白、多麼歹毒的心計!
“對,就是生的。”
晏同瑜:“?”
你連裝都懶得裝一下嗎?!
傅璟看懂他防備的表情,沉默一瞬:“水果玉米汁水多,不容易烤糊,隻需要薄鹽和辣椒粉調味,你試試。”
晏同瑜狐疑,“真的?”
“真的。”
片刻後,晏同瑜看着被烤成焦炭的玉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氣得直接把串投射進垃圾桶:傅璟還是在戲弄他!
“真服了,我腦子抽了才會相信你的嘴。”
晏同瑜絕不承認是自己技術的問題,欲蓋彌彰地抓起蒜蓉扇貝就走,“這什麼破煙,什麼破炭,什麼破酒店,我今天回去就要寫差評,貼滿全網!”
傅璟沒有為自己辯駁,因為他的腦海裡全是晏同瑜被熏得微紅的雙眼,這一幕再次和今天中午的幻夢重疊。
他總感覺……那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