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挂有相框,相框内裱着兩本顔色鮮豔的結婚證。
晏同瑜瞳孔震顫,立馬松開他,把相框取下來,飛速從背面拆開,拿出的時候他的手都在打抖。
這時傅璟繼續向他介紹:“這裡對于你而言是未來的世界,就像單線程中的兩個節點,你從一三年的節點來到了現在的二零年,在這個時間點,我們已經結婚了。
“别怕,你以前也來過的,這裡很安全。”
手中赫然兩份寫着自己和傅璟姓名的結婚證,晏同瑜呆傻地聽着他用寥寥幾句訴說未來的自己會和他相愛結婚這件事,一時隻覺得荒唐。
瘋了,穿越到未來。
這不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橋段嗎?
“我是被逼的對不對?你把我綁去的民政局,快告訴我!”
傅璟笃定地說:“沒有人能逼你,我也不會。”
晏同瑜緊盯着結婚證上的登記時間,無法忽視心底那股難以言喻的震動。
一七年,他們竟然沒畢業就結婚了。
還是他剛滿法定結婚年齡的生日……
他聲音無與倫比的滞澀,否認三連:“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這是假的。”
傅璟搖搖頭,帶着他走到客廳,讓他看屋内的陳設。
“但是魚寶,這些全都造不了假。”
這套房子面積不大,卻色調和暖,四處充斥着溫馨的氣息。
所有的家居用品都是雙份,牆壁和牆角或挂或擺放着屬于他和傅璟偏好的物品,桌上甚至有一張甜蜜的合照,動作是二人臉貼着臉,擠到肉都有些嘟起來,一看就知道感情特别好。
傅璟還能脫口而出“魚寶”這種他媽媽從他六歲起就不喊了的粘膩稱呼。
所有一切加起來,可謂鐵證如山。
完了,他們好像是真的結婚了。
晏同瑜身體一瞬間被滾燙的驚愕包圍,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所有的邏輯像是突然碎成渣渣,連不成線,固執地重複:“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事實如此,”傅璟有些無奈地看着他,神色有些許不自然,“你也說了上次是在床上,我們早就——”
“閉嘴!”
晏同瑜心跳急促,整個人從頭紅到腳,幾乎能感覺到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
羞恥感讓他的喉嚨像是被一塊石頭堵住,駁斥辯白的話語卡在喉嚨裡,難以吐出。
一定還有别的解釋,隻是他還沒想到。
平行宇宙!
對,誰說穿越到二零年的時間節點就一定是未來,萬一他來到的是并行的另一條世界線,那也很合理,穿越都能發生,平行宇宙憑什麼不存在?
“我不信。”晏同瑜強撐鎮定,把心中所想複述給身旁的人聽。
傅璟沉吟片刻,認為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可以問問嗎,為什麼你覺得将來絕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第一,我是直男。”
晏同瑜憤恨地吐字,不管這是真正的未來還是平行宇宙,有一個世界的自己居然堕落到被傅璟掰彎了,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第二,我讨厭他,很讨厭。”
“比香菜還讨厭?”傅璟插了一句嘴。
這個世界的我也讨厭吃香菜?!
晏同瑜顱内的理智和感性.交戰了一會,半晌才想起來回答他的問題,固執地說:“嗯,傅璟是最讨厭的。”
傅璟眸色深沉,“好吧,請繼續。”
“第三,他得罪過我。”
晏同瑜倔強地盯着傅璟的眼睛,帶着一絲審視:“如果我們的世界線發展大部分一緻,你應該也知道。”
他警惕心重,即使重重迹象都在暗示和引導,但他不敢完全信任眼前的男人,如果他能準确地說出傅璟之前是怎麼得罪他的,才算過關。
“滴滴滴。”
刺耳的電子音和強眩光驟然而至,晏同瑜也不用再糾結那個“傅璟”能不能回答上來了,因為短暫的時空旅行刹那間被截斷,他又回到了朱紅色的教學樓外。
首先回歸的是樹上的鳥叫蟲鳴,緊跟着又是傅璟的聲音:“就這麼不想和我住一起?”
“草……”
晏同瑜捂着頭蹲下,搞什麼啊!
他到底是穿越了?在夢遊?還是他的夢遊症狀已經嚴重到分不清痛感了?
還是說,其實他不是穿越,也不是夢遊,而是得了精神分裂?!
傅璟:“晏同瑜,逃避是沒有用的,回答我。”
“你說得對,人不能諱疾忌醫,我現在就去六院挂号。”
晏同瑜想通了,管它是夢遊還是精神分裂,先去醫院檢查總比在這裡崩潰有效。
而六院距離大學打車隻要二十分鐘。
他三兩下收拾好心情,腳底抹油朝着校門的方向跑去。
傅璟眼神沉凝,大步流星地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