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夢中夢,她還沒醒?不然怎麼會看到自推出現在眼前。
哇,沒有化妝的素顔隻帶個假毛就這麼還原的神仙太太!她正琢磨着怎麼開口要集郵,就聽到熟悉的聲線。
聽不懂。
但提取到了關鍵詞。
哒宰。
視線突然被反轉了個面,王娅又被另外一張近距離,放大的眼熟的帥臉給暴擊的大腦宕機。
太宰治!
打量着和他相似的五官上複制粘貼着重力使的藍色眼睛,太宰治不知道怎麼形容複雜的情緒,感慨的驚歎,“哇哦~”
兩人用着熟悉的聲線在讨論着什麼,或者說在争吵。語速很快,剛進耳朵還沒過腦就過去了,僅會幾個日常日語用詞的王娅根本聽不懂。
“憑什麼叫太宰治子,我也提供了血液!擁有一半的命名權。”
他們剛才在吵名字。
太宰爽快點頭,“那好吧,就叫中原治子吧。”
“……”最終的這個名字占比确實是一人一半了,反駁的話卡在喉嚨裡面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剛開始還是個蛋能單手拖着,後面進化成人吃了激素一樣膨脹到了正常嬰兒大小就有些壓手。軟趴趴的手感很怪,太宰治把幼崽塞進小矮人懷裡。
王娅後知後覺察覺到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擡手擡腳,直接縮水成了嬰兒的模樣。偷偷的咬了下舌尖,有痛感。
不是夢的話…
看着沙色風衣打扮的武偵宰,但和真人面對面的壓迫感不是隔着屏幕可以輕松調侃:區區138起參與謀殺,312起恐吓,625起詐騙和其他罪犯…
為了苟命大腦飛快運轉尋找着最優解,脫口碰瓷,“媽媽,爸爸。”
豹豹貓貓,我出生了。
太宰治愣怔了瞬,眉眼彎彎露出個超清爽的笑容,低頭和幼崽保持同水平視線,食指指着自己教導的慢慢說道,“Dazai Osamu,爸爸。”手指轉向中原中也,語氣帶着惡趣味調侃,“Nakahara Chuuya,是媽媽喲~”
“啊?”中原中也挑眉反駁,“憑什麼我是媽媽?”絲毫沒意識到潛意識已經認同了父母身份。
太宰治不語,隻是比劃了下身高。
“混蛋太宰你找死!”
話還沒說完就是一個飛踢,太宰治在他開口的瞬間就提前下蹲躲開。
“啊,那讓治子選。”
太宰治戳了戳和他高度相似的臉,“Haruko,Nakahara Haruko。”
王娅聽明白了,這是給她取的新名字。
痛失本名。
但她不敢把真名說出來,歪着頭指着自己裝懵懂重複,“Haruko。”
太宰治不讓她萌混過關,微笑着重新挑起父母戰争。被鸢色和钴藍的兩雙眼睛同時盯着,王娅咽了咽口水,聯系上下語境大概明白了這是選擇題。
要命啊。
王娅有種她就像是被放在中間的狗,父母反方向走,看她選擇跟誰。
對上武偵宰笑眯眯的鸢色眼眸,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得罪他,“papa。”重力使就算再生氣也不至于把她丢油鍋裡吧。
室内冒起濃煙觸發了火警報警器,中原中也才想起忘記關火了。沖進廚房,白色的琺琅鍋幹燒的黢黑,塗層都裂開了。
“咕噜——”
肚子叫打破了空氣中凝滞的氣氛。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忙的水米未進,中原中也沒力氣再吵。看着幼崽,剛才是她的肚子在叫,皺眉詢問,“她要吃奶嗎?”
蛋殼都變成衣服了。
太宰治捏開王娅的嘴巴看了眼,上下兩顆,語氣不是很确定,“長牙了,應該能吃飯…吧?”
中原中也啧了聲,“去便利店買點牛奶。”這個點也就24時便利店開門了。
太宰治撿起地上中原中也剛才随手丢掉的半塊蛋殼,自适應變成了頂帶着耳朵的針織帽子。把帽子丢給重力使,他自來熟的走到玄關櫃子前從抽屜裡拿了把車鑰匙。
坐電梯直達車庫。
太宰坐主駕,想到對武偵宰車技的描寫王娅緊張的抓着重力使的衣袖。
路上沒人沒車,好在雖然快,但一路平穩。
有客人,便利店的服務生搭話,“孩子像爸爸呢。”視線在中原中也那端莊甜美的臉上多停留了兩秒,“眼睛像媽媽。”
“我才是爸爸。”一口低沉的煙嗓把服務生搞尴尬了,“抱歉。”一家三口的組合,下意識誤認為是打扮的比較中性的媽媽。
穿着常服,還抱着可愛幼崽的重力使一張娃娃臉實在沒什麼殺傷力。
“噗噗~”太宰治發出怪笑,被踩腳不嘻嘻了。
兩個未婚,喜當爹的青年看着貨架上各種牌子的牛奶讨論哪個能喝。要不是太宰治和王娅高度相似的臉,旁聽的服務生都要報警有人販子。
“孩子幾個月了?”
太宰治眨眼,實話實說道,“今天剛出生。”
看着約莫八九個月大的嬰兒,服務生在心裡鄙夷原來是個渣男,怕不是今天才得知有個孩子吧?
同不靠譜的“媽媽”其實是舅舅吧?
瞬間腦補了出女孩被渣男欺騙感情,分手後發現懷孕卻不忍心打掉默默獨自撫養。病逝後,舅舅手慌腳亂的承擔起責任…
“應急的話可以喝點全脂牛奶,天亮了還是要買适合嬰兒的配方奶粉。”
被服務生憐憫又鼓勵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奶熱好後,中原中也随意拿了幾桶拉面結賬離開。
太宰治看天。
…純餓啊。
借着月色,王娅轉動脖子看到了五棟直插雲霄的地标建築,心中存在的那點僥幸徹底的破滅。
她嘬了口奶。
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