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混蛋軟趴趴的揍了一拳。中也不悅的嘲諷你就這點力道?對方臉上的繃帶突然開始滲出血水…
“太宰!”
中也猛地睜開眼。
這才發現揍他的不是拳頭,是幼崽的腳丫。
小手還被自己攥在掌心裡動彈不得,高擡腿腳丫踹在他的臉頰,怪不得夢裡覺得軟綿綿的沒勁。
全是肉的短腿能踢這麼高,挺厲害的嘛。
側過臉就這麼貼着幼崽的腳丫,中也伸出指尖戳戳她的臉頰,像是布丁一樣還會duangduang的晃動,她是牛奶做的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嗅着她身上的牛奶味,竟然安心的睡了一覺。
中也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睡着了。
精神變得清爽,太陽穴也不再突突的跳痛,就是夢到混蛋很糟心…
夢!
他是不會做夢的,那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胃又開始隐隐的抽痛。
太宰當上首領後,絕對服從的命令,對他的情緒發洩不出去隻能積壓在胃裡,發酵轉變成胃病。
把幼崽的腳丫拿開,她就那麼高舉着,像是在接受什麼信号。
太宰要是有她這麼可愛…意識到他在想什麼惡心的東西,作嘔的反胃感湧上喉頭。
“呼——”深吸口氣,狠狠的把‘髒東西’吐出去。
看了眼時間,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
想起還有緊急文件沒批,中也腦袋又開始隐隐幻痛,太宰能輕松處理的東西原來那麼龐雜。
坐起身要下床。
轉頭無意間瞥到床頭櫃上兩份文件,看到标題的親子鑒定才想起之前送檢的頭發。
略過數據看結果。
DNA證實太宰确實是幼崽生物學上的父親。心中有預料,結果被證實中也不是很震驚。
翻開下一頁。
和自己的那份報告,親子關系的概率也大于99.99%
活的遺物?
慰藉?
這算什麼!
私自去死的太宰,對一直期待親手結束他生命的中也來說,就是種深可見骨的背叛。
比厭惡更深層次。
他主動宣誓效忠的組織,赴死無悔。
但被太宰算計被迫接手的港口mafia,五棟事務所像是沉重的鎖鍊,困獸一樣死死的綁縛住他的四肢隻能高懸在總部大樓。
想吐。
也真的吐了。
但這兩天都沒吃東西,胃裡就連酸水都嘔不出來。
“唔嗯嗯…”
中也轉過頭,幼崽翹起來接信号的腳落下去碰到腦袋上的包。
疼醒。
剛開機的腦子有些懵,腦子陣陣的抽痛。要是獨自一個人還能忍耐,在扭頭看到隔壁的監護人時哇的一聲委屈哭了。
王娅伸手,“papa。”
中也看着她哭。
雖然不知道太宰怎麼做到讓幼崽也有他一半的血脈。但那張和太宰相似的臉流眼淚,對混蛋的深惡痛絕讓他有些無錯。
哭的更兇了。
值班的醫護人員進來,王娅現在情緒有些崩潰,掙脫陌生護士的懷抱切出翅膀從窗外飛出去。
中也皺眉,“追。”
守在在門口值班,聽到動靜跟進來看情況的部下領命去追蹤。
中也回到總部。
部下的消息也傳了回來,“小小姐去了武裝偵探社。”
正在辦公,從窗戶飛進來個軟乎乎的東西撞進懷裡。福澤抱着小炮彈一樣紮進他懷裡的幼崽手足無措,想摸頭安撫吧,發現她腦袋上還留着滞留針。
哭的很傷心。
福澤想叫個女社員哄她,幼崽扯着他的衣襟不撒手,隻能麻爪的抱着她來回的轉圈。
“社長。”有人扣門進來,“mafia讓我們交出…”他看看向還在哭的幼崽,回憶起在酒吧見到的那個男人。
前任mafia首領。
在他把槍指着對方,那個男人看他的表情好像快要哭了。看到相似的臉流眼淚,心情很複雜。
略過當時的事情,織田把這個發現道出。
福澤頭疼。
前任已死首領的孩子,這是權力交替要滅口嗎?
mafia組織也是有血緣繼承制度的。要是有少主在,不管是忠心上任還是扶持傀儡奪權,組織内部的權利争鬥都會引發血腥事件。
希望不要重蹈八年前,黑暗暴力籠罩着這個城市。
人沒接回來。
想到幼崽哭起來的模樣,中也心中升騰起暴虐的煩躁感。
又是偵探社!
本來就要前去毀滅偵探社,現在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中也随手扯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有個東西啪嗒摔在地上。
裹着幼崽的那件沙色風衣被帶到地上,裝在兜裡的東西滾落。
手機?
中也彎腰撿起。
摁亮屏幕,屏保的壁紙是幼崽貼臉的照片。大概是貼着玻璃拍攝的,臉肉被擠壓,構圖有種真的會突破屏幕的可愛錯覺。
智能機。
是指紋解鎖。
太宰早都成灰了,怎麼…中也煩躁的指尖劃過。
解鎖了。
背景的壁紙讓他瞳孔收縮,下意識的用力把屏幕都捏出不規則的亮斑。
‘他’抱着幼崽,太宰笑的燦爛把下巴磕在他的頭頂比耶。三人臉上都有貓胡子,腦袋挨着腦袋排成豎排,雖然‘他’的表情有些不爽,但眼神是溫暖的。
“哈。”是這樣啊。
幼崽不是混蛋死後還要作弄他搞出來的遺物。
原來,本來,她就不屬于他們。
怪不得幼崽伸手要抱抱,他沒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會哭的那麼厲害。
被愛着的孩子。
很委屈吧。
中也打開通訊錄,才發現能解鎖是因為這是‘他’的手機。退出去打開相冊想确認心中猜想,第一張就是頭臉包着繃帶的幼崽趴睡在太宰的胸口。
往後翻頁,都是單獨記錄幼崽的日常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