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娅玩了一早上，有些犯困時被抱回去午睡。
喝完半瓶奶。
中也把幼崽放進搖籃裡面，提着貓咪玩偶的耳朵把玩偶宰也丢進去給幼崽當抱枕。工作又不好好工作，總要有點貢獻吧。
變成幽靈不需要睡覺，太宰試圖發表意見，“chuuya，我想…”
“你不想！”
不想聽混蛋狡辯。
玩偶宰脖子上的蝴蝶結裝飾是個迷你揚聲器，中也把背後的電池給扣了，手動閉麥。
被物理禁言的玩偶宰：“……”
身體被幼崽手腳并用的抱着，掙又掙不脫，甩着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幼崽的身上拍哄。
太宰在發呆。
在靈魂徹底消散之前怕是不會解脫。
中也不會允許的。
沒能親手殺掉他的執念太深，怪不得别人，也是他作孽太多現在反噬的苦果隻能生咽。
“puba——”
睡夢中的幼崽吹了個口水泡泡。
玩偶宰伸出尾巴尖給戳破，大泡泡炸裂後噼裡啪啦爆出來很多小泡泡。
明顯不正常。
太宰用尾巴卷起口水巾給幼崽擦了擦嘴，額頭貼着的額頭，嘗試着反向進入她的夢境。
王娅沒對他設防，很輕易就進入了。
幼崽的夢是夢幻的馬卡龍色調，空中漂浮着很多幻彩泡泡。周圍還有群長相稀奇古怪的小妖怪。
怪不得幼崽的睡相糟糕時不時揮手踢蹬腿，這是夢裡也在玩耍。
太宰看向身邊泡泡反射的鏡面，在夢裡恢複成他本來的模樣。
心念一動，黑色的大衣變換成明亮的沙色。太宰扯下左眼的繃帶，眨了眨眼，冰冷淡漠的鸢色眼眸裡染上點溫度。
靠近時，一隻蝴蝶繞着他飛了一圈後安靜的停留在某個泡泡上面。
“papa？”王娅發現了太宰，飛撲過去。
太宰伸手接住幼崽轉了個圈圈，笑眯眯的問道，“haruko在玩什麼？”
“泡泡。”
王娅戳破身邊的一個大泡泡，爆裂後，碎成十幾個小泡泡。同色系碰撞會消除，不同色系相撞會膨脹成大泡泡。
王娅飛起來，拉他的手，“papa，玩。”
小孩子的遊戲，太宰不是很感興趣。但幼崽熱情邀請無所謂的加入，然後…樂在其中了。
中也單手撐着下巴。
當了首領需要他親自出動的事銳減，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作戰報告。
“咯咯~”幼崽突然樂呵呵的笑。
眼睛還閉着，這是做了什麼美夢呢。
眼皮異常沉重，恍惚間眼前的場景就變了個樣子。一隻纏着繃帶的手從身後擦過耳畔，戳中面前的泡泡，啪的炸裂開。
中也抓住手腕來了個背摔，俯身壓制上去。
“chuuya~”
他總這樣，拉長了尾音喊自己的名字。語調輕佻又挑釁，中也很讨厭。
“碰——”
拳頭捏緊毫不留情的砸向令人作嘔的笑臉。
明明在夢裡，翻湧的情緒仿佛投射進現實的胃裡，又開始隐隐的幻痛。
“夢裡不會痛。”太宰被揍的偏過頭，用餘光看向噴湧的憤怒都很冷的最高幹部，唇瓣開合，“現在該叫您一聲，boss。”
“啪——”
聽着刺耳，中也反手抽了混蛋一巴掌。
“呵呵。”太宰笑。
鸢色的瞳孔在感知到唇瓣上的撕咬時僵直。中也不會接吻，近乎是野獸般的全靠本能在交纏。
荊棘野蠻的生長包裹着兩人，隔絕出私密的空間。藤蔓上的尖刺間綻放出朵朵豔麗的薔薇，“喚醒白雪公主的吻，有點…”
“閉嘴！”
中也伸手捂着混蛋的眼睛，再睜眼，看到的是無意識畫了很多花花的報告書。
這份會歸檔，不需要回執。
心情詭異的很平靜。
中也側首看向身側的搖籃，幼崽的手還在空中揮舞着戳泡泡，玩偶安靜的躺着看不出異樣。
“呵。”低低的，帶着嘲諷的笑聲在空曠的室内回響。
親就親了。
混蛋不也沒拒絕，閉着眼裝什麼白雪公主。
從扭曲的恨裡産生的那點愛意微不足道。即使交纏在一起會被刺痛，中也是不會輕易放過太宰就那麼安詳的長眠。
憑什麼。
是你先糾纏的，憑什麼能痛快的去死。就算荊棘纏繞在心髒上，每次跳動都會痛到窒息，他也會拖着太宰一起下地獄。
恨比愛長久。
王娅發現荊棘薔薇球好奇的湊過去，變出小劍，“嘿！”大力出奇迹把某人僞裝的殼給劈開。
太宰用手捂着唇。
“papa？”王娅把他的手巴拉開，表情有些…蕩漾？
偷雞了？
大江山的黃鼠狼妖怪，吃雞就這個表情。
“啊，哦。”回過神的太宰坐起身，舉着幼崽的腋下把她托起轉移話題，“誰赢了？”
王娅驕傲的叉腰，小表情傲嬌又得意，“哼哼，haruko。”
“真厲害~”太宰把幼崽放在地上，摸摸她的腦袋誘哄道，“要不要再開一局。”
“要！”王娅正玩的高興，沒聽出弦外之音，被忽悠着和小妖怪們繼續玩耍。
蜜蟲跟着幼崽飛遠。
太宰倒躺回去，周圍草皮上不停的綻放着小花花能窺探到他一點内心的想法。
中也幹嘛啊！
揍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突然就親上來！
王娅又玩了一把，蜜蟲遣送走其餘小妖怪，變成人形抱着幼崽拍拍哄她進入深層次的睡眠。不然睡醒了，會更累。
“可愛的小姐，你叫什麼？”太宰笑的很紳士。
蜜蟲搖搖頭，把他驅趕出幼崽的夢境。
回歸現實。
啧，武偵宰的套路沒用。還是妖怪的審美不一樣？太宰摸摸自己的臉，摸了到棉花坨坨。
憂傷…
能感受到中也時不時掠過來的視線。雖然大多落在幼崽身上，心很亂的太宰安靜的裝貓。
“嗯嗯。”幼崽哼哼唧唧，這是要醒了。
中也丢下筆，也到飯點了。
剛開機大腦還在加載中，王娅抱着玩偶坐着，眼神迷瞪瞪的。發卡歪了，頭毛倔強的翹起來一撮。
幼崽的頭發和太宰一樣都是細軟的卷毛，就那一撮粗硬。在洗臉的時候抹了點水都壓不下去，中也幹脆給她紮了個朝天揪。
擓了一指寶寶面霜，給幼崽臉抹完還剩點，中也随意的抹自己臉上。
王娅站在洗手台上，歪着腦袋仔細打量首領中。
娃娃臉顯年輕，本身的底子也抗造，長期熬夜和不規律的作息臉上都沒爆痘。就是和會護膚的監護人對比，膚質要差上一些。
這裡不是家。
雖然首領中的氣息最近變得柔軟了點，看她的眼神也暖暖的，但本質上還是不一樣的。
這時候王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監護人怎麼還沒來接她。
“怎麼了？”
看幼崽認真思考的小模樣，中也捧着她的臉頰。手感很好，輕輕的擠壓心靈都會被短暫的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