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外。
“祁期,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在等你。”祁白和一衆人都站在門口等着,祁白今天還穿了官服,是白無常的執事服。而這些剩下的人便是謝丞相,吳夫人,還有祁堯大将軍,祁白。
“人都來了。我們進去吧。”謝丞相對他們說。
一行人走進了大殿裡。
“臣等,叩見君上,君上萬福金安。”
他們全部跪下說道。
“衆卿平身。”君上一襲玄衣端坐在前堂,半倚靠着龍椅,“衆卿可知,本君叫你們前來何事?”
他們一衆人,在堂下站着,謝丞相與吳夫人站在中間,右邊為祁白與祁将軍,左邊為祁期,祁期本想回答說不知,可白濯錦攔下她說:“噓,别說話。聽他們說。”
“冀國狼子野心昭然若見,它那君主也性情殘暴,昏淫無道。根據欽天監的推算,它氣數已盡,該是我俞國一統天下的時候了。”君上手裡轉動着隻筆,漫不經心地說道。
“臣等,恭喜君上,統一天下。”謝丞相領着其他人說到。這一次他們沒有被準許起來。
“可是我怎麼聽說……前方戰事不利呢。你說呢祁白?”君上的語氣嚴肅了起來,衆人跪着都不敢擡頭。
“回君上,小兒頑劣,不知道戰場上的兇險,臣願率兵前往。”祁堯将軍的頭更低了,不敢直面君上。
“别急嘛。我叫你們來。可不是為了罰你們的。相反,我要重賞你們。李公公,念。”
現在旁邊的李公公從背後套出一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吾君诏曰:今祁堯将軍,戰功赫赫,封定遠大将軍,賞良田千畝,絲綢百匹。其子祁陽常年戍守朱雀關,今為國捐軀,追封為護國大将軍,由其父祁堯将其捧上黃金台,受後世敬仰,庇佑我俞國千秋萬載。其二子祁白在戰場上勇武殺敵,官升三級,是為正二品陽城侯。欽此。定遠大将軍,陽城侯大人接旨吧。”
“臣謝旨隆恩。”祁白與祁堯一并說道,祁堯接過聖旨,他要着将軍的頭銜又有何用,他想要自己的兒子回來啊……
“對了,祁堯将軍。這是護國大将軍生前的遺物。”李公公從腰間掏出一個鈴铛,遞給祁堯,祁堯接過一眼便看出,這是當年他送給這三個兒子的東西。他将着鈴铛死死地握在手中裡,不讓它發出一點聲響。祁堯他感到無比的絕望,可那又如何呢,盡忠報國,是他一生的信仰,他的孩子是為國為民而死的。
“至于謝言大人,請君上親自定奪。”李公公向君上參拜實意道。
“謝丞相為我俞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其子謝言正是承了你的風骨。今戰死沙場,是為……封狼居胥,燕然勒石。追封為骠騎大将軍。”
什麼……
衆人皆為之震驚,這兩個封号是武将的最高榮耀,包括封号也是,給謝言嗎……
謝丞相趕緊起來說到:“君上三思啊,臣子謝言,受不起此封号。”
“哦?本君賞識他,既然我要給,那他便受的起。”君上停止轉筆,正襟危坐地對謝丞相說。“還是說,你要抗旨不成?”那語氣便的犀利了許多。
“臣惶恐,臣不敢。”謝丞相也隻能這麼應了下來,他知道君上這麼做是把他謝家往絕路上逼,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君要它謝家亡啊。
“那就好啊。其他人走吧,謝丞相,你留下。”
衆人皆退去,連李公公也在最後離去并關上了大門,現在在這諾大的宮殿内,隻剩下了謝丞相與君上兩人了。在人少的時候,才突顯出了這宮殿的空曠,不經得讓人有些害怕。
君上又變回了最初那副慵懶的樣子,繼續玩着筆,而謝丞相編繼續在堂下跪着,若換作常人,早就腿麻了,不過謝丞相早已習慣了,其實絲毫沒有痛感。
“丞相大人,對本君的安排還滿意嗎?即使欽天監已算出此戰他必會死,本君卻還是派他去。你可有怨言?”君上惬意地問。
“回君上,臣不敢。臣自始至終都衷心于您,絕無二心。”謝丞相一本正經的回答,他謝兮俞能走到現在的位置,靠的不僅是這一身的才華,更重要的是忠心不二。
“那本君怎麼聽說,你的兒子驚才豔豔,有繼承本君之像。”君王的威嚴在這一下被體現的淋漓盡緻,謝丞相這才明白:原來是人的事,不僅僅是因為他謝家權勢滔天,更是因為謝言太過閃耀,甚至閃耀過了昔日的君上。
“回君上。犬子愚笨,不曾及君上分毫。”
“哦?是嗎?那就是那些傳謠之人的罪過了?既然這樣的話,妖言惑衆者按律當斬。”都說謝丞相愛民如子,他不忍心看着那些無辜百姓蒙冤而死,便跪拜着回答:“還望君上饒他們一命。”
“好啊。那就是謝丞相您說謊了,本君記得若妖言惑衆者在朝為官便罪加一等,按律當誅九族。我說的對嗎?”
“這……”謝丞相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十分慌張,這不就是進退兩難的死局嗎。
“放心,本君答應過你,留你全族性命,就絕不會食言。”君上說着便走下高堂,拍了拍謝丞相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退下吧。謝兮俞,别忘了,你的俞字是先皇賜的,他與本君并無二緻,既然他能給,我也能拿回來。好自為之吧。”君上在謝丞相耳旁說道,這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兇狠,冷酷。
謝丞相顫顫巍巍得從大殿内走了出來,這個“俞”在君王賞識他的時候就像是免死金牌,在君王摒棄他的時候,它又像是催命符。門外隻有吳夫人跟李公公在了,其他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