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昆侖鏡内内藏玄機,可容天地萬物于此。我看也沒什麼兩樣。”祁期查看着周圍茂密的樹林,擁有靈眸的力量使她可洞察方圓十裡内一切的風吹草動,“這周圍都是樹林,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祁期向祁白共享着她所知道的信息。
“等等,東南方有東西往着來了。實力不壓于采靈,且數量龐大。”
鬼中又分采陰,聚魂,化形,采靈,吞元,嗜魂,奪體,七種境界,後往上便為“絕”。
“怎麼可能。靈文堂今年用采靈之鬼作校驗?”祁白有些難以置信,前三境界之鬼,都對靈士性命無憂,而到了采靈,便可奪取靈士精元了。“祁期,你是否看錯了。”
“來了。”祁期眼神一變,屏氣凝神注視着東南方。祁白也跟着看了過去,一個人跌跌撞撞地禦劍飛向他們,祁白伸手将他拉下來,護在身後。
“範辛?你怎麼這樣狼狽。”祁白見其人乃是範辛,他是少堂主,天資能力都不會遜于他們,可他如今一襲白衣盡數被泥沾染,發髻上也被枝叉勾亂了去。
“祁白,小心!”範辛大聲提醒祁白,祁白也被他這一聲大喊吓到,慌忙環顧四周。好在祁期反應得快,陣起迅速,把最先來的厲鬼們擋在屏障外。
“祁白,别愣。幹活了。”祁期對祁白說,對于靈士來說抓捕怨靈都是些家常便飯,習以為常。
隻見祁白,範辛二人執劍出陣,很快與怨靈纏鬥起來,範辛經過剛才負傷而逃,右臂已被邪祟浸染入骨,祁白顧不得管範辛如何,他自己都已自顧不暇,天縱英才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學藝不精,是個花拳繡腿的空架子。主要是它們數量太多了。
祁期在陣中凝望着鬼群,若有所思:總覺得這有些似曾相識。在觀望中,她細緻入微的發現了,範辛在發抖,執劍艱難的右手,這沉香木劍本就沉重無比,不如靈士自身的配劍趁手。祁白的淩塵輕快,謝言的瑾檀堅利,範辛劍名“奈何”,與主契合度極高,二人用沉水木劍本就吃力,更何況範辛還有傷在身……
“不好……範辛強行催動靈力運轉,會加快邪祟侵染,右手會廢的。”祁期心中暗想道。她從腰間掏出空白符紙,彙聚靈力于指尖,在其上寫下符箓,收了陣,直奔範辛而去。奪了他的劍,将符貼在傷口處,用靈力令其吸收。範辛在被人任意擺布,不解得望着祁期的一舉一動,“祁期?”
“别擔心,我不會害你的。”祁期頓了頓,又接着道,“就是這符有點小瑕疵,除祟符我忘了,這是定靈符。”範辛竟然從未聽過這個符咒。
“我自創的,好用就行了。”
直見祁期擡手,手指輕微波動,引得幻音鈴響起,“浮生一夢,萬般皆舍。三震撼靈,動人心魄。”話畢,祁期甩手三次,三震幻音鈴,衆鬼皆停了下來,祁白也看了過去。
祁期這一舉動令範辛刮目相看,問道:“你會禦靈術?”
“是。”
祁白收了劍湊上去炫耀說:“不僅禦靈,她不畫陣就可結陣,符箓可自制,你以為蕭喧鬼惑說的是誰?”
“行了,祁白有點過了吧。”祁期示意他住口,她察覺到了範辛面露難色的樣子,畢竟是靈文堂少堂主,确是這一副狼狽的模樣。範辛一言不發想到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和父親之前下的死命令,讓他一定奪魁入朝堂,光複靈文堂,壓過提司院。
“等一下,這些鬼不聽我的話。”祁期突然發現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那些鬼看似在一旁立着,但他們卻不進入乾坤袋内,祁期轉念一想,這場景在陽城郊外,那次似曾相識,那她……是不是也在?
“大家小心!”
果然,與祁期猜測的一緻,姜辛媛來了,依舊是那一襲紅嫁衣,頭戴鳳鳴金钗,不像其他鬼一樣瘋狂奔來,而是顧着自己的形象,如人一般緩緩走來。但它終究是鬼,即使不需要聲聲慢,也能光影遁形,光殘聲慢,三步并作兩步,瞬間到達三人身旁。
她站在祁期身後,輕撫着她的發梢,贊歎道:“還是小妹妹聰明。祁小公子,好久不見。今天還帶了客人來嗎?”姜辛媛轉頭看向範辛,範辛一時不知所措,這鬼的氣勢洶洶,怕是來者不善。
姜辛媛上下打量着範辛,漬漬漬說到:“他看上的人也不過如此啊。”姜辛媛湊過去輕貼着範辛耳邊說道,“我是該叫你白曉生呢,還是範辛?”
範辛心頭一震,他是白曉生的事,連靈文堂的十位堂主都不是人盡皆知,她怎麼會知道?
姜辛媛似乎看出了範辛的難處,安慰說道:“别怕。既然是他看上的,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說完,便像安撫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辛媛轉過去看向祁白,即使是鬼,臉上無了一絲血色,但她的五官仍是出衆,一笑傾城,她笑着對祁白說:“祁公子,我在鬼界等你,可别讓我等着急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又是如何進入昆侖鏡的?”祁白對于姜辛媛的話深表懷疑。
姜辛媛緊盯着祁白,二人四目相對,如同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誰。姜辛媛将其拉去識海,解釋說:“勾魂筆,生死簿我都知道。剩下的就要你自己來鬼界一探究竟。至于你說這個?三界之中,我來去自如,就憑一個破鏡子,能奈我何?”
二人出了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