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秦悸宇蜷縮在林淮煜家客房的飄窗上，手機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泛紅的臉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林淮煜正在洗澡，而他盯着聊天框裡跳動的光标，指尖懸在鍵盤上方許久，終于按下發送鍵。

秦悸宇

[23:07] 淩川，我好像真的陷下去了

消息發送後，他咬着下唇盯着屏幕，心跳快得驚人。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他此刻淩亂的思緒。

趙淩川

[23:08] ！！！！！！

[23:09] 終于等到這句話！！！快說說！！！

秦悸宇看着對方秒回的消息，喉結動了動，手指在鍵盤上緩慢地敲擊。熱水沖刷瓷磚的聲音突然停了，他下意識往浴室方向瞥了一眼，确定林淮煜還沒出來，才繼續打字。

秦悸宇

[23:11] 今天在學校被那麼多人圍觀

[23:12] 我明明應該覺得難堪

[23:13] 可他抱着我，說"我的寶貝"的時候

[23:14] （停頓半分鐘，又删掉重發）

[23:17] 我突然覺得，被他這樣偏愛真好

對話框裡不斷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又一次次消失。秦悸宇把手機貼在胸口，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浴室門突然打開，蒸騰的熱氣裹挾着柑橘香撲面而來，他慌亂地把手機倒扣在腿上，耳尖瞬間燒紅。

“在和誰聊天？”林淮煜擦着頭發走近，黑色睡袍松松垮在肩頭，金屬鍊随着步伐輕晃。他彎腰湊近時，水珠順着下颌線滴落在秦悸宇手背，“這麼緊張，不會是在和哪個小妖精傳情吧？”

“沒、沒有！”秦悸宇猛地擡頭，卻撞進少年含笑的琥珀色瞳孔裡。林淮煜伸手揉亂他的頭發，在他唇上輕輕一啄：“騙你的，快去洗澡，水給你放好了。”

等他逃進浴室，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

趙淩川

[23:25] 救命！！！這就是戀愛的酸臭味嗎！！！

[23:26] 我早就說過，林淮煜看你的眼神不對勁

[23:27] （瘋狂發尖叫雞表情包）

[23:28]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高冷到底？

秦悸宇盯着屏幕，熱水沖刷着後背，卻沖不散心底的悸動。他想起白天林淮煜在全校面前毫不掩飾的偏愛，想起深夜裡少年摟着他時溫柔的呼吸，手指在水霧朦胧的玻璃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秦悸宇

[23:35]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23:36] 以前總覺得感情是負擔

[23:37] 可他...他讓我想放下所有防備

[23:38] （發了張偷拍照片：林淮煜趴在書桌上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23:39] 淩川，你說，我是不是沒救了？

這次趙淩川回複得很快。

趙淩川

[23:41] 恭喜你，成功墜入愛河！

[23:42] （發了段語音，語氣突然變得認真）

[23:43] 小宇，你值得被愛，也值得勇敢一次

[23:44] 林淮煜看你的眼神，比星星還亮

[23:45] 所以，别再把自己藏起來了，好嗎？

秦悸宇關了花灑，水珠順着發梢滴落。他看着鏡子裡自己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初見時那個總是獨來獨往的自己。而現在，他好像真的被一束光照亮，願意為了這份溫暖，走出冰冷的殼。

擦幹身體回到房間，林淮煜正倚在床頭看書，金屬鍊纏在手腕上，垂落的末端輕輕搖晃。少年擡頭時眼睛發亮，伸手将他拉進懷裡：“怎麼洗這麼久，是不是在想我？”

“誰、誰想你了！”秦悸宇掙紮着要推開，卻被抱得更緊。林淮煜的下巴擱在他發頂，聲音悶悶的：“剛才看你發消息那麼專注，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笨蛋。”秦悸宇的手指無意識揪着對方的睡袍，在黑暗中閉上眼，“我隻是...隻是在學怎麼愛你。”

林淮煜的身體突然僵住，緊接着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床頭燈的暖光裡，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再說一遍？”

“不、不說了！”秦悸宇别開臉，卻被少年捧住臉頰。林淮煜的吻落下來時帶着小心翼翼的溫柔，金屬鍊垂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像一道永不褪色的誓言。

手機在枕頭下震動，趙淩川發來最後一條消息：“明天繼續撒狗糧，我等着拍婚紗照！”而秦悸宇已經顧不上回複，在林淮煜越來越深的吻裡，徹底沉溺在這份熾熱又溫柔的愛意中。

深秋的晨霧還未散盡，秦悸宇環着他的腰，鼻尖埋在帶着柑橘香的校服外套裡，耳尖卻突然捕捉到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