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川拍掉手套上的雪，叉腰看着滿地狼藉的戰場，突然眼睛一亮：“小宇！我們堆雪人吧！”她不等秦悸宇回答，已經蹲下身子開始滾雪球，紅色羽絨服在白茫茫的操場上格外顯眼，“煜哥你負責搬材料！”

林淮煜挑眉，卻還是乖乖去器材室翻出舊掃帚和紐扣。他倚着老槐樹看着兩人忙碌的身影，秦悸宇專注地修整雪人的身體，睫毛上落了雪粒，羊絨圍巾随着動作輕輕晃動。當趙淩川把自己的毛線帽扣在雪人頭上時，他忍不住笑出聲：“這雪人比趙姐還像趙姐。”

“說什麼呢！”趙淩川抓起一把雪朝他扔去，卻被林淮煜輕松躲開。她轉身繼續和秦悸宇搗鼓，用石子給雪人嵌上眼睛，“小宇你看，這歪歪扭扭的嘴巴，多像煜哥吃醋時的表情！”

秦悸宇低頭輕笑，鏡片後的目光溫柔。他從書包裡掏出根草莓味棒棒糖，插在雪人手裡當魔法棒，又解下自己的圍巾輕輕繞在它脖子上。林淮煜看着那抹熟悉的藍，突然走過去，把自己的圍巾也疊加上去：“成雙成對，才暖和。”

趙淩川

[16:01] 救命！煜哥連雪人都要秀恩愛！

[16:02] （瘋狂發流淚貓貓表情包）

[16:03] 這雪人是被強行塞了狗糧的第N受害者！

陳暮

[16:04] 建議給雪人打馬賽克！

[16:05] （發了張P上墨鏡的雪人圖）

[16:06] 不然眼睛要被閃瞎了！！！

夕陽給雪人鍍上一層金邊時，三人的傑作終于完工。戴着雙份圍巾、舉着棒棒糖的雪人歪着頭，掃帚手臂上還挂着趙淩川臨時系上的紅絲帶。林淮煜掏出手機拍照，鏡頭裡秦悸宇站在雪人旁邊，眉眼彎彎的模樣比冬日暖陽更耀眼。

“合張影！”趙淩川拽着兩人站過去，自拍時故意把臉擠在中間，“三二一——”她突然伸手戳秦悸宇的腰，在他 startled 的瞬間按下快門。照片裡，林淮煜皺着眉去抓趙淩川搗亂的手，秦悸宇紅着臉往旁邊躲，雪人的掃帚仿佛也在“偷笑”。

暮色漸濃時，操場上的人漸漸散去。林淮煜把秦悸宇的手套焐熱，再小心翼翼地幫他戴上：“手涼不涼？回教室喝杯姜茶？”他說話時呼出的白霧撲在戀人圍巾上，睫毛上的雪粒融化成水珠。

趙淩川抱着雙臂在旁邊假咳：“某些人，眼裡除了對象就沒别人了。”她卻偷偷把三人的合影設成手機壁紙，“不過說真的，小宇，看到你這麼開心，我比自己談戀愛還高興。”

秦悸宇怔住，鏡片後的眼睛泛起漣漪。他想起那些被孤立的日子，是趙淩川第一個遞來筆記；想起和林淮煜吵架時，是她陪着自己在操場轉圈。雪地上，三人的腳印交疊在一起，延伸向亮着暖燈的教學樓。

秦悸宇還未說完的“謝謝”二字，被裹挾着柑橘氣息的溫柔徹底淹沒。林淮煜俯身的動作快如閃電，在趙淩川的驚呼聲中，穩穩扣住戀人後頸，将那些未出口的情愫盡數吻進唇齒之間。

“唔……”秦悸宇瞳孔驟縮，下意識想要推開，卻被林淮煜摟得更緊。少年帶着薄繭的指尖摩挲着他泛紅的耳際，金屬鍊不經意垂落，在兩人交疊的胸口劃出微涼的弧線。寒風卷着雪粒撲在臉上，可圍巾包裹的方寸之間，蒸騰的溫度幾乎要将人融化。

“林淮煜！”趙淩川漲紅着臉轉身，卻又忍不住偷偷回頭，掏出手機瘋狂錄像，“大庭廣衆之下！你們要不要這麼……”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鏡頭裡，秦悸宇原本抗拒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攥住林淮煜的毛衣下擺，睫毛上的雪水随着顫抖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