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嘴下不留情地插嘴:“煮什麼?螺獅粉嗎?你要把這幾個孩子臭暈過去,好把我交給警察處理?”
姑媽嚷了一句:“你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身上的浴袍當做喪服處理,聯系一家殡儀館來處理你的‘遺體’,呸——紙杯蛋糕糖放多了,你是不是得帕金森了?人都老成這樣了?”
姑父隻在沙發上坐着,摸摸聽完姑媽對她的批判,繼而走到廚房幫忙,親昵地将下巴抵在她頸窩裡嗅一嗅,淺長的花香以及和自己相似的味道,緊緊抱着她的腰,在側頸上親親一咬:“想你想到死了,寶貝。”
“手機上的消息我看了,你竟然跟她說我們兩家不熟?”姑媽不太開心。
她嘗試着去辯證這個說辭,“我的意思是我和她不熟,你從來沒有讓我見過你的家人還有朋友,我是你的金絲雀嗎?嗯?親愛的金主。”
姑媽切了塊甜瓜放在她嘴邊:“少說話,多做事。”轉身輕輕吻了她,“好處少不了你的。”
刑攸洗完出來,浴室正敞開門放熱氣,姑媽看了眼人全了,将兩三個甜瓜放在茶幾上,“給你們分着吃,對了,你們明早幾點的課?我起來給你們準備早飯。”
姜且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姑媽你好好睡覺吧。我的早餐可以在路上吃了,能在這裡借住一晚上已經很開心了。”
姜且對待這個姑媽還是有些局促,自己媽媽和她畢竟隻是姑嫂關系,親媽和姑媽的哥哥原來有過一場婚姻,但是僅僅結婚一年就又離婚了,那時候親媽還很年輕,後面在國外和二媽結婚生女也說得通,感情上淡的比水都淡,姜且自小就搞不懂這些大人之間的關系,全憑親媽一張嘴還有她那個記事的腦子。
姑媽擺擺手:“啊,你叫姜且對吧?得過且過的且?嗯……算了,你也别太在意我們上輩人的事,你們這些小孩都是無辜的。我應該是第一次見你,你長的跟你媽媽很像,很漂亮。”
姜且颔首:“謝謝。”
刑攸坐在另一邊,姑媽的視線掃過來,神色一頓,随後變得溫和許多,對刑攸說:“我記得附中的教育機制裡面有代養人,其實就相當于是變相的投資,我們可以找一個去國外的學生贊助她,在她獲得一定成就之後,學校會返還部分投資進去的經費。”
刑攸問:“為什麼要那麼做?”
“畢竟是留學,花銷很大。”姑媽攤手,無情地講述真相:“學校不能确定你們在留學之後會不會思想滑坡,沒那麼認真。隻是天天拿着學校和國家贊助的錢在國外鬼混,那樣也會有損學校和合作方的聲譽,所以專門挑選這種贊助人,讓你們自己在心中為自己立flag,這樣他們就不會讓大部分的投資和心血白白流失,明白?”
“明白。”刑攸兩手平放在大腿上,堅定地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會選我?”
姑媽笑了兩聲,嘎巴咬下一口甜瓜,平靜又帶些冷淡地看着刑攸,“你都這麼問了,我當然會選你,但是前提是你的水平要夠格,換句話說——你要讓我看到投資你的好處。”
刑攸:“明白。”
姑父攀上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咕哝:“你是因為聽到我那句話才這麼說的吧?”
當下暮晚風清,姑媽借着外面的亮光打量她的眼睛,忽然擡頭扇在她臉頰上,命令道:“回房間等我。”
姜且轉過頭,小聲說:“那下一個是我,我去洗澡了。”
姑媽從扶額到歎氣,說:“我帶你們去房間,今天晚上早早睡覺,明早我喊你們起床。”
季青檸跟着姑媽上樓,姜且留在一樓的浴室洗澡,她有些好奇,按照常理,一樓應該隻需要預留出來一間盥洗室就好了,幹嘛還要浴室。
到結束她都沒想明白,肩上搭着毛巾到二樓去,進門就是很大一張床,季青檸坐在床頭插着耳機玩遊戲,她問:“攸攸呢?”
季青檸看了她一眼,“剛剛李知勉敲門找她,說是下樓喝水,我沒跟着去。”
姜且拿下毛巾,“我過去幫他們找,這麼久還不回來,我剛剛在一樓也沒看到廚房有人啊。他們是不是在這裡迷路了?”
季青檸取下耳機,姜且的遲鈍是極少能讓她在遊戲中途取下耳機去額外空出時間頭疼的事,她指着床尾的薄紗衣裙,“這是你姑媽給你準備的睡裙,别擔心他們兩個了,你早點睡比什麼都好,擔心隻會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