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長夢多,林婼很快聯系了姚律師,二人約好了周一下午在律所見面。
姚律師所在的律所叫君正律所,是南城最大的律師事務所,君正律所也是林氏集團的合作律所,而姚律師還兼任了林傾崖的私人律師。
這是林婼第二次在律所見姚律師,上一次是他們簽了對賭協議,林婼過來簽名。
“林總,這是林董事長讓我提前準備好的股權轉讓合同,您先看看。”姚律師沒有跟林婼寒暄,十分專業地将已經準備好的合同拿出來,給林婼過目。
林婼接過合同,随口問道:“這份合同是昨日開始準備的嗎?”
姚律師輕笑:“不是,這份合同是當時您和您父親簽訂對賭協議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昨日林董事長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将這份拟好的合同拿出來而已。”
林婼意外,“這麼早就準備了?”但是昨日她跟她爸爸聊到股份的時候,她爸爸的态度給她的感覺是明顯還不想轉讓股份的。
姚律師也是做爸爸的人,他跟林傾崖很久了,看林婼如此,忍不住多嘴:“林小姐,其實我覺得林董事長還是很愛你的。林董事長對你很嚴格,他對自己也一樣,這并不能說明他不愛你。很多時候,父愛是不一定會體現出來的。”
他見過太多豪門家族内的紛争了,林董事長這麼多年來就這麼一個女兒,在他這裡立的所有遺囑也都是給林婼的。
林婼沒有否認,順着姚律師的話往下說:“可是我爸他從來都不會對我說這些。隻會要求我,令行禁止,沒有多餘的關心的話。”
姚律師斟酌了一下,才說:“可能是愛在心中難開口吧。像這次合同,正常合同隻需要列明雙方的姓名和身份證,正文中以甲方、乙方稱呼即可,但林董事長就要求一定要将‘親生女兒’四個字加到合同正文上。我從業這麼多年,很少見到這樣的要求。”但他沒有說出這個習慣是半年前才開始的。
林婼看着合同正文中多次展示着的‘親生女兒’四個字,有些好笑。她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旁人來告訴自己,父母到底愛不愛她,她自己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她自己就能感覺到。
如果隻是因為合同中的這種詞語,她就要跟自己說,這二十年來的感覺全是錯誤的的話,她覺得不值當。
愛可以不用說出來,但一定能表達出來,而不是寫出來。
林婼不太想讨論這件事情,看合同沒有問題,将自己的名字簽在乙方代表上,看向姚律師:“文件我可以拿走一份吧?”
姚律師點頭:“當然,合同一式三份,一份我會送回林董事長手上,另外還有一份我這邊留底。”
“那就好。”
林婼帶着合同離開了律所。
回公司的路上,她收到了一個消息,擡頭是:劉家要出局了。
有些突然,林婼帶着疑惑打開消息詳情,居然是劉問武與傅紹元做了股權轉讓協議手續,轉讓百分之三股權。而緻一科技即将召開的董事選舉大會,按照目前的調查情況,很有可能新選出來的董事長是傅紹元。
林婼嗤笑,這傅家搭了她的東風,坐收漁翁之利,還真是便宜他們了。還有這傅紹元。好好的傅家不去經營,跑來做緻一科技的董事長?難道不怕兩頭都做不好?
但她現在手中有即将繼任的林氏,還有奈斯科技和其他幾個投資項目,騰不開手,隻能以後再找機會收點利息回來了。
消息末了還問,是否要出手。林婼果斷回了個否,而後打錢過去結賬,告知對方目前的合作就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劉家,緻一科技沒有什麼關注的必要了。
在她眼裡,這次就算是劉家出局,也不關她的事情,怪就隻能怪劉家自己太廢了,她對劉家的所作所為根本就算不上動手。更何況劉昌齊還想挖她牆角,她怎麼還可能出手。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僅林婼一個。很多關注緻一科技的人都知曉了這個信息。
别人怎麼想林婼不知道,她被劉昌齊堵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中了。
“林婼,是不是你幹的?”劉昌齊的臉色很差。
林婼關上車門,沒搭理他,自顧自地準備去等電梯。“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
“不可能!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做,我家公司那股價怎麼就突然起起落落的。”劉昌齊握緊拳頭,他調查到有資金買賣了自己公司股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婼。
除了林婼,他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人能幹這種事情給他挖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