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堅驚歎：“這不能吧。”但話是這麼說，戲谑的表情确實一點沒落下。

楊肖肯定：“換做是我，估計也樂意，我覺得她，挺特别的。”

袁世堅：“？？？兄弟你幹嘛？這個想法很危險，快收起來。”

二人竊竊私語了半天，南宮珊就生氣了半天。以前和他們幾人玩的時候，都是優先顧着自己的，現在倒好，程遇心思都在林婼身上無可厚非，連袁世堅和楊肖的視線也頻頻往林婼那邊去，真的是讓人氣憤。得想個法子将人都拉回來才行。

于是，她以指節扣了扣桌面，“今天我們難得聚一起，先說正事呗。”

程遇：“說呗，我聽着就是。”而後，在林婼耳邊輕聲說：“他們在國外弄了個公司，做流媒體播放服務的，我不愛管，就單獨投了點錢。”

流媒體？這個行業是林婼的短闆，她不太了解這個行業，但是不妨礙她聽得懂南宮珊他們三人的對話。

會員制收費，用戶增長，版權……這個模式在國外挺合适的，不過國内可能還要再優化優化，畢竟據她所知，國内的版權意識目前還是需要增長……她遊離的思緒被南宮珊打斷了。

“林婼，你有什麼建議嗎？”

林婼擡頭：“嗯？”為什麼要問她？

但她眼中流露出來的疑惑，被南宮珊捕捉到了，果然不懂。南宮珊内心冷笑。重複問了一句：“畢竟阿遇也投了錢嘛。目前我們這個模式也遇到了一點瓶頸，你是新來的或許能給我們帶點新的思路。”

說完，又十分大度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不懂那也沒有關系。”承認就可以了。

态度很坦然，但說的話裡卻句句是針對。

林婼落在桌子下的手迅速抓住程遇的手腕，穩住了程遇，緩緩回道：“我聽着的風險可不僅是一點瓶頸這麼簡單，公司的用戶粘性挺不錯的，但是廣告這項……穩定性應該不高吧？而且我也有好幾個國外的媒體播放平台會員，A平台的套餐捆綁銷售在我這印象挺深的，我在我們旗下的超市也用過不少相同的套路，效果挺好。”這話說得，就差指着南宮珊的鼻子說，你們的銷售模式、收費模式太單一了。

南宮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奇怪，林婼說到的恰好是她負責的銷售模塊。這個思路……

楊肖卻拍掌叫好：“好！我說呢，怎麼這一年來銷售遲遲滞漲，說的太有道理了。”他對林婼的印象簡直好到了極點，會賺錢，有生活，真的太可惜了，怎麼就讓程遇給捷足先登了呢。轉眼看見程遇，滿臉愉悅地看着林婼的模樣，更忍不住歎氣了。

一旁的袁世堅低頭思考了一番林婼的話，其實他也隐隐有類似的想法，但他自己一直關注着公司的具體情況，很多時候，看得太細反而不如一個旁人從整體上分析來得透徹。

“我覺得可以參考這個邏輯先定一個銷售方案出來，南宮珊你……”袁世堅的話在看到南宮珊臉色的時候嘎然而止，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南宮珊這麼……這麼複雜，他讀不懂，但預感不太好。

“咳。”袁世堅清咳一聲，“南宮珊。”

南宮珊回過神來，看袁世堅朝她搖了搖頭，心下一驚，緩緩收回了外放的情緒。

努力拉回神遊的思緒，擠出一絲笑容，“挺……挺不錯的。那我們參考參考，試一試。”她想問林婼怎麼解決，但是如果問了自己就落了下層，太難了。

糾結的情緒落入了袁世堅眼中便成了不快，隻好更努力地打圓場。

桌上的眉眼官司林婼盡收眼底，瞬間有些沒了意思。來之前，她以為是損友局，大家開開心心地聊天，或者談談做生意的思路都好，而不是現在這般各有心思。

林婼的不樂程遇感受到了，今日南宮珊陰陽怪氣的，他也不喜歡，“好了，南宮珊，你再這麼作态，下次聚會我可就不喊你了。”往日他們幾人聚會的時候沒這麼多事，他才不管南宮珊發什麼瘋。

南宮珊登時态度都軟了下來：“阿遇，我什麼都沒做呀。”

程遇不置可否，“呵。”

“好啦，那這樣吧，我敬大家一杯，有錯就當賠罪，沒有就當慶祝，畢竟咱們幾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對吧。”南宮珊嗓音軟軟的，幾個大男人也不好跟她計較，隻有林婼覺得好笑，借着喝酒的時候隐下自己的情緒。

南宮家深淺未知，眼前見到的唯一一個南宮家族的人，似乎已經同她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