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欣慰地看向魏各,道:“魏各從小便缜密聰慧,他做事還從未讓本宮失望。”
“魏統領武藝卓絕,出手幹淨利落,令人稱許。”尤此眼珠一遛,繼續道:“娘娘,能否讓禾豐随魏統領學習?”
王妃爽快答應:“這有何不可?魏各你可願意?”
魏各瞥了一眼禾豐,皺了皺眉,微微欠身,回:“娘娘,此人看着資質不佳,身形又單薄,卑職擔憂會辜負娘娘囑托。”
禾豐不屑道:“你資質才差呢!我隻是缺少經驗。你不想教我還不想學呢!有什麼了不起的……”
尤此朝着禾豐喝一聲:“禾豐!說什麼呢!”随後轉向王妃,低聲道:“娘娘,禾豐他還小不懂事,望您……”
“本宮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好了魏各,此後務必用心教他。”
此事揭過,尤此與王妃開啟了一段生硬的對話,沒聊幾句就把王妃的困意都給勾來了,王妃叮囑他一句好好修養身體便起駕回寝宮了,離去時将魏各留在了這裡。
禾豐的視線掃向門外,魏各那直挺挺、緊繃繃的身影在他眼中化為山石,他低聲問:“公子,你為何讓我跟那姓魏的學啊?”
傷處被捂着不透氣,尤此擡起右手,禾豐看懂形式,迅速上前幫忙。直至褪到隻剩一層裡衣時,便沒再脫了,隻任其敞着。
尤此平時習慣赤身睡,但現在有傷在身,唯恐傷口弄髒床被。
他緩緩躺下身去,仰平着反問:“你不覺得他很厲害嗎?”
禾豐将那系好的床帳松解下來,看着帳簾内的尤此,嘟囔道:“我也不差吧……”
尤此忍不住笑,“我沒說你差。你也很厲害,但王宮高手如雲,往後會遇到什麼等級的也說不定,你現在把武藝學好,關鍵時刻能自保。”
他的目光透過帳簾,徑直探入禾豐内心,“而且經此一事,就算我不給你找師傅,你可能都會偷偷發憤圖強吧?”
禾豐低下頭,歎了口氣:“公子,這次是我……”
尤此打斷:“别說這事了,你都說了幾次了,我說了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怪你……”
禾豐:“我……”
尤此又補充:“你也别怪自己。”
眼看禾豐還要說,尤此提醒道:“哎哎哎你要是再說這個的話,我可不高興了哈。”
“公子,我不說那個了,我是想說,你覺不覺得王妃很關心你?她一直派人保護你,救了你兩次。而且得知你受傷了這麼晚還過來看你,她對你……”
尤此微微搖了搖頭:“但她看着我的時候我并沒有從她眼中感覺到真正的關心。反倒有些不耐煩,也不是不耐煩,就好像不是自願的……”
“她可是王妃,誰能逼她啊?”禾豐頓了頓,“總不可能是王上吧?”
尤此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躺向右側,道:“算了。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救我是事實,總之能确定她不會害我就行……”
禾豐點點頭:“也是,不是敵人就行。”
眼看尤此已經背過身去,禾豐又道:“那公子,你休息,有事叫我。”說罷,便轉身出去了。
雖然确定王妃不會害他,但不确定王妃到底知不知道今日是誰要殺他。
系統:“今日那刺客與上次在宮外刺殺你的那些人是同一個人指使的。”
“猜到了。”
尤此在王宮為人謙虛謹慎,待人友好禮貌,他自認為很難把誰得罪。以前得沒得罪那就不清楚了,至少确定最近沒有得罪,所以今日來殺他的肯定不是近日敵。
況且他有注意到,今日那刺客所使劍柄上的雕刻花紋與之前那幫刺客所持之劍極其相似,應當出自同一鑄劍師之手。
“你說王妃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誰?”
他記得進宮那日在轎辇上問過王妃,她當時想也沒想就否認了。
系統:“不知道。”
尤此一臉笃定地問:“你知道是誰吧?”
系統:“我……”
“上次問你,你就欲言又止的,是不想說?你不說我怎麼防備?萬一下次被殺了,我還怎麼完成任務?”
系統:“我說了。”
尤此想笑,“你是當我聾呢?還是當我傻呢?你說了我能不知道?”
系統:“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我真的說了。我現在也可以重新再說一次,是–”
話音戛然而止。
“喂喂喂?咋沒聲兒了?你又這樣……”
“唉——”尤此輕輕擺了擺手,“算了,不逼你說了。我就一個要求,下次再發生今天這種緻命危險時,你早點提醒,别再等刀架我脖子上了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