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整天尋個角落窩着,領回來在容安宮窩着吧。”
“難道你想讓他淨身當宮人啊。”
“這倒是個好主意。”玉玄熠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賀蘭覺嫣然騰地立起身子:“好歹毒啊,他才十三歲啊。”
玉玄熠白了她一眼:“你就讓他穿上一身宮人的衣服,老實待在容安宮,不會有問題的。”
“好,待會兒讓折月把他領回來。”
賀蘭覺嫣能想象到凰羽是什麼樣子,确實會讓人費解不适,把他接回來也能順便了解一下他的身世。
玉玄熠起身走時,問了一句:“覺嫣,若是有人欺負我,你會為我出頭嗎?”
“當然,隻有我能欺負你。”賀蘭覺嫣伏在桌上,毫不猶豫又漫不經心地答道……
沒有玉玄凜的時光裡,覺嫣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終于在日複一日中等來了他凱旋還朝的消息。
正值歲末,玉玄凜的歸來,似乎讓整個王朝都鮮活了起來。
長達四年之久的對抗,一年多的親征,北境邊關重城終被收複,玉玄凜将離戎人的鐵蹄徹底禦在月墨河以西。
賀蘭覺嫣離開之後,顔雲烈的離戎王軍左旗不滿和談,在左翼發動攻擊,幸好玉玄凜早有禦敵之策,順利擊退了顔雲烈的軍隊。
離戎内部也發生十分激烈的權利角鬥,最終離戎汗王還是選擇了信任顔雲哲裔,和談也得到了大多數部落首領的支持。
玉玄凜做了萬全的部署,又等離戎王軍主力拔營返都之後,才決定返回京都。
中曦宮重煥生氣,自玉玄凜還朝消息傳來之日起,便燃燈十四盞,長夜不滅。十四盞燈代表大雍疆域的十四州,寓意疆域永固,王朝長存。
玉玄凜歸來那日,盛況空前,寒冬臘月,百姓卻熱情如火,長街兩側圍的水洩不通,都想一睹當朝戰神的風采。
傳信官十裡一站,直至朝晖門,朝晖門外鳴禮十四響。
從朝晖門直至天啟門,沿街百姓歡呼聲掌聲沸騰,向為國征戰的主帥将士表達擁護和崇敬。
天啟門外,隆重莊嚴的禮樂奏響,玉玄熠代雍帝領重臣來迎。
上一次如此轟動的場景出現在十八年前。
賀蘭鐵騎臨危受命,赴南境作戰,十日狂收十二城,逼得南啟頃刻間遞上請和文書。
賀蘭伯淵一戰成名,四海震蕩,成了名副其實的戰神。
懿宸太子親自來迎,在天啟門外封侯授印,一時傳為佳話。
“恭迎大哥還朝。”玉玄熠微微激動。
緊接着所有來迎的王公重臣随道:“恭迎殿下還朝。”
玉玄凜在馬上微微掃視,随後下馬,拍了拍玄熠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
又行至群臣面前,對為首的許相道:“這一年辛苦相國和衆位了。”
“不辛苦,這都是為臣的本分。“許相揖道,”殿下在外辛苦征戰一年多,今大勝而歸,當真振奮朝野。”
“我先回宮去拜見父王母後,明日朝會再與衆位相見。”
玉玄凜一向尊重朝臣,他的歸來也讓衆人興奮不已,諸多事宜終有主事。
賀蘭覺嫣原本也該來天啟門外迎接,可她離開時有心結未解,便選擇了在寰宇宮陪雍帝雍後。
來不及沐浴更衣,玉玄凜入宮後直奔寰宇宮向雍帝雍後請安拜見。
新盛帝頗為激動,幾番拍打兒子的肩膀,大雍終究還是穩穩立住了,他也不負祖宗了。
雍後在一旁默默垂淚,見兒子更加堅毅成熟了,既心疼又欣慰。
新盛帝又聽了一些關于邊疆的情況,神思便倦乏了,玉玄凜親自侍奉在側,直至入睡。
“凜兒,你辛苦了。”
雍後撫摸着兒子的面龐,這王朝内外的重擔都壓在她唯一的兒子的肩上,好在這個兒子争氣,不負衆望,把大旗扛了起來。
隻是作為母親,終是難抑思念和心疼,“凜兒,今日在寰宇宮家宴,你、玄熠和覺嫣陪我和你父王好好叙叙話。”
“好。”玉玄凜應下。
他把目光轉向一直站在雍後身側的賀蘭覺嫣:“休養的如何,傷好全了嗎?”
“好全了,大哥。”賀蘭覺嫣微微垂目。
雍後臉上綻開笑容,擡手指了指:“這丫頭跟你出去曆練了一年,倒是長大了,性情也沉穩了許多。”
“是嗎?”
賀蘭覺嫣偷看玉玄凜的反應,恰好碰上他投來的目光,耳朵瞬間發燙,尴尬地低下了頭。
她究竟是什麼樣子,他最清楚。
“玄熠也成長許多,這一年多虧有他幫你父親分擔。”雍後将焦點轉至玉玄熠,賀蘭覺嫣偷偷松了一口氣。
“看來,都該給你們擇婚了。”
此話一出,三人面色皆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