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覺嫣蓄力握緊打狗棍,策馬繞着劉欽打,打得他直打滾。
折月一人抵擋想上前解救的人,為賀蘭覺嫣創造充足的打狗時間。
“你是何人,如何敢當街行兇?”梁元崇不會武,他身邊的護衛高手緊緊團着主子,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賀蘭覺嫣手裡的棍子打斷了,翻身下馬,一手按住他,用盡臂力狂扇他的嘴。
眼瞅着嘴都打爛了,梁元崇自是不能看着表弟被欺壓至此,吩咐護衛上前。
折月有點寡不敵衆了,賀蘭覺嫣放開嚎叫不止的劉欽,欲上前幫忙,正尋武器。
旁邊馬車,一小丫頭扔出來一杆槍:“女俠接着,我家主人借你的。”
“你又是何人,為何助這賊人?”梁元崇憤怒。
轎中傳來女子淡然清冷之聲:“西南承州許氏,許馨禾,看不慣他诋毀女子清白。”
裴易安看動了真家夥,梁元崇派去報官的人大概也要回程了,再不出面事情怕是不好收拾。
裴易安自暗處策馬上前,擋下賀蘭覺嫣劈下去的槍,速聲道:“你們快走,濯羽衛到了不好收拾,剩下的交給我。”
賀蘭覺嫣氣也出夠了,招呼了折月,策馬撤退。
濯羽衛隊伍随後策馬而至,被裴易安攔下。
“裴易安你做什麼,為何不追?”梁元崇抱着哀嚎不止的劉欽,忍不住怒斥。
“哎呀,你看劉兄傷的不輕啊,還是讓濯羽衛護送兩位先回去治傷要緊。”裴易安做不忍狀。
“這京都治安歸你管,如今領受王命入京的世家子弟遭悍匪攔路,你不全力緝拿,這是渎職,明日我便進宮呈報。”梁元崇自是看出門道,卻不能魯莽直指這件事與裴易安有關。
“梁兄請便。”裴易安馬上淡定抱拳,“若是君上和太子殿下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我可是要好好講一講了,就從瓊樓我遇見梁兄和劉公子講起。”
“那就勞煩濯羽衛護送我們回去吧。”梁元崇冷靜下來,他可比劉欽這個嚣張跋扈的廢物有城府多了。
梁元崇走近,又道:“西郡劉氏襄戰有功,就算今夜我不追究,襄平侯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想好怎麼交待。”
裴易安冷冷一笑:“又不是我讓人打的,需要交待什麼?他口不擇言不僅議論儲君還诋毀公主名聲,襄平侯還是想想怎麼跟君上和太子殿下解釋吧,駕!”
裴易安策馬離開,向王宮方向追趕,他得确保玉玄熠和賀蘭覺嫣已經安全回宮了。
賀蘭覺嫣回到容安宮,等了一會兒,玉玄熠才将凰羽送回來。
“怎麼比我還晚?你定是躲在暗處看熱鬧去了。”賀蘭覺嫣白了玉玄熠一眼。
“你當街打狗,比瓊樓表演刺激,我自是要看的。”玉玄熠淡淡一笑。
“我是不是沖動了?”畢竟打的不是一般人,而且還是在京都主街上,動靜不小。
“這口氣不出,你今夜睡得着嗎?這些氏族居功自傲,大有欺主之勢,教訓教訓也無妨,敲山震虎叫他們收斂收斂,隻不過,裴易安怕是要費些力氣周旋了。”玉玄熠一向不愛惹事,他這次說話做事倒是有些鋒芒,讓賀蘭覺嫣覺得投機。
“玄熠,京都是不是有些關于我的流言?”
今日聽了劉欽的話,她大概能理解玉玄凜為何大費周折的将她營救,又大陣仗的護送她回京都,裴易安的做法也定是領受了他的命令。
他為了捂住她落入敵營的消息維護她的名聲,定是絞盡腦汁,雖然她并不在意那些教條的東西,可卻不能辜負他的用心。
“我該怎麼做?”賀蘭覺嫣目光有些呆滞,幽幽地道。
“你都說了是流言,自是不必理會。”
玉玄熠作勢要坐下,被賀蘭覺嫣擋下,“夜深了,你回宮吧。”
“哎。”玉玄熠搖搖頭,“用完就翻臉不認人。”
玉玄熠走後,凰羽跪到了賀蘭覺嫣面前:“姐姐,我今天給你惹麻煩了。”
賀蘭覺嫣回過心神,打量了他一眼,這一次他沒有把頭埋起來,大大方方地與她對視。
“你終于肯對我放下戒備了?”
賀蘭覺嫣起身,負手繞着凰羽走了兩圈,又道:“我知你不是懦弱無心之輩,否則不會在那麼嚴苛的環境下存活下來,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也不會追究你的過往,我們之間那點恩怨也一筆勾銷了,前塵往事諸多艱辛就忘了吧,從此以後在我身邊擡起頭活着,以後你叫疊星,跟在折月身邊聽令。”
“諾,疊星遵命。”少年深深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