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隐倒也不慌:“好,要不咱們先離開這裡,邊走邊問,邊問邊答?”
“去哪裡?”賀蘭覺嫣問道,随後補了一句:“言簡意赅,廢話少說。”
“去碼頭。”
“不行,先去醫館,折月受傷了。”
“好,去醫館!”司行隐大聲吩咐。
馬車行駛起來,賀蘭覺嫣繼續發問:“馬車是誰的?”
“宗逸郡王的。”
賀蘭覺嫣正是認出了馬車上的王室徽紋所以才有此一問,但宗逸郡王是誰她卻不知道。
“他是誰?為什麼要派馬車給我們?”
賀蘭覺嫣等了一會兒見司行隐不出聲,又道:“為何不答?”
”我在思考如何言簡意赅。“司行隐一本正經地答。
賀蘭覺嫣聚了聚眼光:“許你廢話,快說!”
“宗逸郡王最初是先帝異母弟的封号,其母是嘉成貴妃,封地穎州,其子早逝,如今是第三代襲爵。”司行隐答道。
“你和他也有交情?”賀蘭覺嫣越發覺得那個關于他行蹤神秘、孤僻的傳聞是他自己杜撰散播出來的。
司行隐擺擺手:“不不不,宗逸郡王能派車那是沖着你。”
“我?你又把我賣了?!”賀蘭覺嫣瞬間氣沖頭頂,她一路低調就是想隐匿自己,這樣到了雲暮她才好過清淨日子,他倒好,不僅利用她,還大肆宣揚起來了。
“滾,給我滾下去,現在就分道揚镳!”
見賀蘭覺嫣發火,折月已經做好一腳把司行隐踹下去的準備了。
司行隐見對面已經火燒屋頂,才将将着急了一點:“等下,等下,稍安勿躁,這可不賴我啊,公主殿下先看下身上少了什麼吧。”
賀蘭覺嫣眉頭微動,随後迅速摸向腰間,糟了!折月将信筒推還給她後匪徒便來了,倉促間塞在腰間,定是打鬥時掉落了。
看來還真是自己的疏忽,可這件事情從頭算賬,那也是他司行隐兵行險棋惹的禍的。
“籲!公子,醫館到了!”趕車小厮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打破了尴尬的氣氛。
“戴上帷帽吧折月姑娘。”司行隐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頂帷帽。
“用不着。”折月瞥了一眼,起身踢開司行隐擋路的腳,利落下了馬車。
車内隻剩兩人,司行隐從袖中拿出信筒遞給賀蘭覺嫣:“距離雲暮還有五天水路,待我們順利登船後,我随你拷問。”
司行隐微推開車門,向四周觀察了下,将一塊銀子交給車夫,又指了指街角的小叫花子:“去把這個給他,讓他叫那人速去城門口等着。”
“誰?”賀蘭覺嫣話音剛落,突然馬車震動,馬驚了狂跑起來!
随後便是一陣利箭錨進車身的“咚咚聲”,“小心!”情急之下司行隐一把将賀蘭覺嫣按下,護在自己身下。
“你躲好,别起身。”賀蘭覺嫣豈是等死之人,作勢要沖出去穩住馬匹,正在這時,馬一聲嘶鳴,馬車震蕩過後被穩了下來。
“小姐坐好了,駕!”折月的聲音傳來。
“宗逸郡王都鎮不住他們,真是亡命之徒啊。”馬車平穩跑起來,司行隐碎念了一句,起身松開賀蘭覺嫣。
“折月你沒傷到吧!”賀蘭覺嫣緊張折月狀況。
“沒有小姐,放心。”
賀蘭覺嫣思緒有些淩亂,從昨晚到今天一切都詭異至極,隻是如今情形不是追問的時候,隻好壓下心中所有疑問。
“折月姑娘,城門口,把那孩子撿上!”司行隐提醒。
“疊星?”
“嗯,那孩子聰明的很,把自己藏的很好,還讓小叫花子給我送信,所以我剛剛讓小叫花子告訴他在城門口等着。”司行隐理好衣衫,又恢複松弛摸樣。
賀蘭覺嫣不由自主地點頭:“是啊,他一向城府很深。”
“那你還把他留在身邊?”
賀蘭覺嫣淡淡一笑:“一個想活着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