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爸爸媽媽會帶着唯和亂步一起去祈福。
把硬币扔進箱子,跺跺腳,拍拍手,虔誠地許下今年的願望。
不知道有沒有的神明大人啊,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異能力都消失吧,實在不行讓唯這一年都能吃到媽媽大人的巧克力蛋糕吧。
“快點啊,姐,我們今年不是還要去買寺廟裡賣的零食嗎?去晚了又沒了。”亂步不滿意地跺腳。
比起向神明許願這種虛無缥缈的事,他還是覺得現成的糖果和零食實在一點。
再就是寺廟裡的糖果因為是僧人們懷着很莊重很嚴肅的心情制作出來祈福用的,所以分量和甜度什麼的都非常完美。
唯快步上前,走到亂步身邊,抓住了他的手,防止自己因為看不見摔倒。
亂步很自然地被牽着,熟練地反手抓住唯戴手套的露出了手指尖的手,雖然亂步自己也戴着手套,會出現一些困難,但是他們都已經很習慣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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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樹上的葉子已經差不多掉完了,隻剩下幾片孤零零的葉子在光秃秃的樹杈上随着寒風搖着,孤點難支。
樹下還有一些僧人們掃起來的積雪,小小的一堆,讓人感覺好像是已經到了初春時節,但是冷風蕭蕭,打破了人們的幻想。
唯和亂步蹲在樹下,用手觸摸積雪,像是在确認現在的時令。
哇,是真的雪诶,好冰,像冰塊一樣冰。
他們發出了這樣的驚呼,覺得世間萬物都新奇,在他們眼裡都像第一次見到或者摸到,即使他們已經見過很多回了。
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才幾個年頭,他們才見了雪幾回,還遠沒到膩煩的時候。
爸爸媽媽站在一邊看着他們玩鬧,說着一些小孩子絕不會感興趣的政治或者軍事問題。
雖然是這些在普通人看來很嚴肅的話題,他們兩人卻用着談論家長裡短的語氣。
“啊,戰争的局勢似乎不太好呢。”
“嗯,看樣子再要個不到兩年就要結束了吧?”
“戰敗了也不錯啊,隻要可以結束戰争,讓日子穩定下來就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是啊,雖然有新的武裝方式出現,但是敵我雙方的力量規模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就算有人争取到了那個權限,也不代表我們國家能夠打下這種戰争。”
“啊……那個東西,好像完全就是為了戰争而出現的一樣。”媽媽大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唯和亂步。
爸爸順着媽媽大人的視線看過去“該說不愧是你我的孩子嗎?簡直就像是為了考驗我們的能力一樣才降生在如今這個世界上來的。如果不好好努力,就一定保護不了他們吧?
唉……這可真是麻煩啊。”
“話雖如此,但你不同樣努力到現在了嗎?”媽媽大人偏頭看着爸爸的側臉“到目前為止都做的很不錯不是嗎?”
爸爸撓撓後腦勺,憨憨地笑了笑“我做的隻是其中最簡單的部分吧,你呆在家裡做的那些事情是我根本做不來的事,像這麼長時間的和街坊鄰居打好關系的同時還要引導他們的潛意識什麼的……超級厲害啊。”
“哈哈,你就隻知道這樣說我,明明自己也很讨厭上這種枯燥乏味還累人的班,但你不還是每天都去了嗎?”媽媽大人很親昵地笑着靠在爸爸的肩膀上。
“啊,真是的,明明在放假呢,就别提那些令人頭疼的班兒了。”爸爸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但是在媽媽大人面前卻格外像個小青年。
這也是為什麼唯稱呼媽媽為媽媽大人,爸爸就叫爸爸的原因。
亂步和唯早就對兩人旁若無人秀恩愛的情形感到麻木了。
亂步牽着唯研究起了碎石頭路邊還未結冰的小池塘,他們把手指尖放在水裡,逗得水裡的錦鯉四處逃竄。
“哈哈哈哈哈哈”亂步拍着手大笑起來,抓着唯的手給唯示意着一個方向“那條魚撞到池塘邊上撞暈了耶!”
似乎是想起什麼來,把頭湊到唯的耳朵邊給唯形容“是一條背上和肚子上都有白色,頭是黑色的,其他地方都是紅色的‘小醜魚’,都撞呆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聯想到了那副場景,唯也癡癡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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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節日裡,這邊的傳統是不生火做菜的,但是媽媽大人是在這種小事上挺叛逆的一個人。
她高高興興地煮了關東煮,壽喜鍋,還用了爸爸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草莓做了自己親手做的大福。
一家人很高興地坐在被爐邊上渡過今年。
爸爸折了小青蛙,讓唯和亂步在旁邊自己玩。
大人講的事情在小孩子看來是很無聊的,遠沒有電視上的超人和魔法少女有意思。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在旁邊自己玩。
用手指頭壓住紙折青蛙的屁股,放開的時候青蛙就會自己跳走,兩隻青蛙就可以進行一場比賽。
比賽,隻是為了好玩,輸赢有些時候其實并不重要,他們隻是在借“比賽”這個名義為遊戲多增加一點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