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三天沒有上遊戲了……
B市最顯眼商務樓的頂層辦公室裡,江成逸看着他那頂級配置的電腦屏幕,心情煩躁的摘下了那副定制的無框眼鏡揉了揉眉心。
特助周越敲了敲門,進來将一疊文件夾輕輕放到了電腦旁邊的辦公桌上,“江總,這是今天需要您過目的文件。”
“有消息了嗎?”
“B市所有的大學全部排查過,應該是沒有這号人,如果需要排查别的市的大學,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
畢竟江總的勢力在B市,如果要插手别的市的事情,恐怕會耗費很多的精力。
“繼續查,不惜一切代價。”
“好的江總。”
周越十分識趣的關上門離開了老闆的地盤,他知道老闆這幾天的樣子和丢失配偶的雄獅沒什麼區别。
哦,如果硬要說有區别的話,那就是自家老闆勉強還能維持着用兩條腿走路的習慣。
但這也僅限于目前為止。
其實早在那次因為偶然一次的停電,江總竟然花大價錢自備了公司的供電設備之後,周越就已經察覺到自家老闆的不對勁了。
周越甚至感覺到,如果再找不到那個老闆口中那個叫做裴沐陽的小孩,自己怕是要卷鋪蓋走人,讓自己那還沒住幾天的新房子因為斷供而淪為法拍房了。
然而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公司裡的員工們除了抱怨以後不能借口停電而早退的之外,根本沒人跟他一起承擔這份即将失業的痛苦。
都說他這個特助拿的薪水高,他這也是憑本事吃飯的好不?
待在辦公室裡正悲春傷秋的江成逸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屬給嫌棄了。
他死死的盯着熟悉的遊戲界面,看着那個似乎永遠都不會再上線的号,後悔的恨不得把自己拉出去打一頓。
話說起來,他是從幾個月前開始玩這款熱門網遊的。
從小江成逸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因為父母給予的期望過高,所以從小到大,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遠遠高于同齡的孩子。
他按部就班的讀完了小學中學,以省狀元的成績考上了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學,畢業之後自主創業,用兩年的時間在已經成熟的商業版圖中嶄露頭角,成為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的黑馬對手。
他年紀輕輕的,便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名利雙收。
但是随之而來的也是别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因為創業初期壓力過大,長年累積的不良習慣反噬了他的身體,于是他在醫生的診斷下得了暫時性失語症。
在常規的醫療手段的配合下,心理醫生建議他通過放松心情來達到一種輔助治療,于是還在上高三,從小跟他關系不錯的小表妹撒嬌賣萌,硬是拉着他玩了這款據說班裡爆火的網遊《九州龍吟》。
表妹拜托江成逸給她練個極品号,等她高考完立馬和自己的閨蜜一起玩這款遊戲。
玩遊戲沒問題,練個号更是小菜一碟,表妹甚至還推薦他加入了自己閨蜜所在的幫派逆戰,據說那個幫派規模不錯,而且這個服經常有架打,是個娛樂性挺高的選擇。
江成逸被表妹磨得沒脾氣了,隻好認命的下載了《九州龍吟》,本想着裝模作樣的玩兩天,就把表妹拜托的事情交給代練去處理,然後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脫手。
畢竟他好歹也是堂堂一總裁,被人知道私下裡玩這種哄小孩子的遊戲算是怎麼一回事。
可當他真正登上特助專門幫他買的遊戲賬号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遊戲究竟能給他帶來多麼大的意外和驚喜。
上線的第一天,他就被逆戰那個所謂的幫主“戰魂”邀請去參加野戰,說真的,江成逸身為商界大佬什麼人沒有見過,他是從心底對那個假惺惺又對着他巴結谄媚的幫主感覺到了莫名的厭惡。
野戰他去了,隻是因為表妹說這個幫主是她閨蜜的鄰居哥哥,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自家表哥能夠看在她的面子上多照顧一下。
照顧?
那個幫主聽聲音跟他年紀也差不多了,到底是哪來的巨嬰還需要他來照顧啊?
然而抱着無聊的心态去了戰場,江成逸才知道有些事或許從開始就有了種命中注定的牽扯。
他很喜歡那個上來就把他打倒在地的小家夥那種清澈如玉,如洗滌心靈般的聲音,不是斯德哥爾摩,而是打心眼裡覺得這個人本來就應該屬于他一樣。
于是江成逸不由自主的開始留意起那個小家夥的事情,據特助打聽來的情報所述,那個男孩子是敵對幫派的幫主,戰力值常年霸榜第一的實力玩家,但是據說家境一般所以從不在遊戲裡面充錢,靠的是技術和對遊戲的數據鑽研。
他還聽說這個小家夥是個大學生,不過那又有什麼關系,大學生如何,上班族又如何,隻要他成年了,難道誰還能不允許大學生談個戀愛嗎?
至于說“老牛吃嫩草”這個問題……
江成逸覺得,自己也才剛剛十八歲零一百一十個月,私心以為他還算不上老牛,所以也就不存在吃嫩草的可能。
總之,他認定了,他和小家夥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看清楚自己感情的江成逸試圖接近他,可是對立的身份似乎讓開局就成了地獄模式,于是江成逸動用了自己給表妹練的号,用盡心機僞裝成一名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子的樣子。
他承認,自己這種僞裝成人妖接近單純小家夥的行為是可恥的,可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能用什麼辦法積攢好感值,更何況據他觀察,那個在活動中被一名綠茶騙得團團轉的男孩子是有點兒直男屬性在身上的。
所以他的計劃是,先用女玩家的身份接近小家夥,阻隔掉所有試圖染指他的綠茶白蓮花,堅決要給小家夥樹立一個健康無污染的異□□友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