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七點半,謝酉照舊拎着早餐來到蕭碧家裡,卻沒能看到蕭碧。
客廳沒人,健身房沒人,卧室沒人,浴室裡也沒人。
他困惑地給蕭碧打電話,一分鐘後,電話才被接通,接通後首先傳過來的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謝酉是個男人,是個有過性生活的男人,還是個和蕭碧有過性生活的男人。
他一聽,就知道了對面是怎麼回事,當即調侃道:“大清早的,在哪兒鬼混呢?我給你買的早餐還吃不吃了?”
蕭碧喘着氣說:“來這兒找我。”說完就挂斷了電話,把地址發給了謝酉。
十分鐘後,謝酉來到離蕭碧家不遠的一棟公寓樓裡,核對了門牌号後,擡手敲響其中一套公寓的門。
不到一分鐘,房門從裡面打開,蕭碧穿着短褲站在門裡,頭發有些濕潤,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應該是剛洗過澡。
謝酉把早餐塞到蕭碧手裡,登堂入室地往裡走,直奔主卧。
主卧的大床上有一條空調被,空調被高高隆起,裡面明顯藏了個人。
謝酉撲到床上,捉奸一樣拉開空調被,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赤裸、年輕美豔但十分眼熟的男人——就是昨天他還在和蕭碧談論、在賀唳家和蕭碧接吻的那個男人。當然了,他也和這個人接過吻。
謝酉覺得很驚喜,微微擡起身體,就着這個半壓在對方身上的姿勢跟對方說話;“是你啊,我們又見面了,是不是很有緣分?”
男人剛睡着就被人吵醒,其實是很不高興的,但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謝酉的臉,也覺得很驚喜,便自動原諒了謝酉的無禮,笑着說:“是啊,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再見到你。那天晚上分開得太匆忙,連你的聯系方式都沒要到,我遺憾了好久呢。”
“我也是,到處都問不到你的聯系方式,我到現在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叫謝酉,謝謝的謝,酉時的酉,你叫什麼?”
“花籬,花朵的花,籬笆的籬。”
“真好聽。”謝酉情不自禁撫上花籬的臉,柔聲說道,“你比花還好看。”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勾連,都發渴了一般咽了口口水。眼看着兩人的距離越縮越短,嘴唇馬上就要貼在一處時,一聲突兀的咳嗽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兩人同時往聲源處看去。
蕭碧靠在主卧的門框上,正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們。
謝酉終于想起了“捉奸”的目的,看看蕭碧,再看看花籬,再擡頭看看蕭碧,最後坐直身體,不确定地問蕭碧:“男朋友?”
“不是。”蕭碧一口否認。
不是情感關系,那麼就是純粹的肉l體關系或者金錢關系了。
謝酉看似在沉思,其實内心在吐槽:不讓我玩,結果自己玩得比我還花。
謝酉上演内心戲的時候,花籬默默遠離了謝酉,挪到床的邊緣,拉上空調被,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剛才還柔情似水的兩個人,轉眼間就像被棒打的鴛鴦,形同陌路了。
謝酉回到餐桌旁,陪蕭碧吃早餐。
“我說你喜歡他,你還不肯承認,今天這一出,是你終于想通了,刻意向我宣示他的主權來了?”謝酉剝了個茶葉蛋,遞給蕭碧。
“想通了。你能喜歡,為什麼我不能喜歡?你想玩包養,為什麼我不能玩?”蕭碧接過茶葉蛋,用力咬了一口。
謝酉笑出聲來:“現在該吃醋的人應該是我吧,怎麼感覺你比我還酸?”
“你吃醋了嗎?吃誰的醋?我的?還是屋裡那人的?”蕭碧又咬了一口茶葉蛋,把一整個蛋黃都吃進了嘴裡。
謝酉怕他噎着,趕緊打開牛奶的蓋子,把牛奶遞給了他。
蕭碧一隻手接過牛奶,一隻手把吃剩下的蛋白遞給謝酉。
謝酉接過,順手把蛋白塞進了嘴裡,嚼了兩下後說:“你們兩個的醋我都吃行了吧!魚在你那裡,熊掌也在你那裡,我都想跳進你的池塘裡當條魚了。”
“好去勾搭别的魚!”謝酉壞笑着說出後半句話。
“隻要你想,我的池塘随時為你敞開。”蕭碧喝了一大口牛奶,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不怕我把你的魚都拐跑?”謝酉遞給他一張餐巾紙,好讓他擦掉嘴角的奶漬。
“你可以試試。”蕭碧順勢抓住謝酉的手,蠱惑道。
“想得美。”謝酉撓了下蕭碧的掌心,抽回了手。
上班的路上,兩人的話題還在圍繞着花籬打轉。
“阿碧,我說真的,你有多喜歡他?隻是想跟他随便玩玩,還是想發展長期關系?”謝酉把着方向盤問道。
“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要撬我的牆角?”蕭碧坐在副駕駛位上,側目看着謝酉。
汽車剛好轉彎,換了條路行駛,陽光穿過前擋風玻璃,直射在謝酉的臉上,刺得謝酉眯起了眼睛。蕭碧擡手放下謝酉頭頂上的遮陽闆,從車頂的眼鏡盒裡取出謝酉的墨鏡,給謝酉戴上,戴好後,又幫謝酉理了下弄亂的頭發,才靠回自己的座位上。
“我要根據你的認真程度來決定要不要撬這個牆角。”謝酉坦蕩地說,完全沒有撬牆角的自覺。
“挺認真的,打算長期包養。”蕭碧目視前方的車流回答。
“好吧……”謝酉有些失落,但一小會兒後他又不死心地問道,“我可以約他出去玩嗎?”
“你還要給我當助理,沒時間出去玩。”
“助理也有休息日啊,何況這隻是個遊戲,我已經不太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