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恥地紅了耳朵。
他真是服了謝酉!謝酉是如何做到在公共場合還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話的!
他反手抓住謝酉的手,惱羞成怒地說了一句“跟我走”,就拉着謝酉離開了大廳。
他拉着謝酉往樓上走,剛走完樓梯來到二樓,隔絕了衆人的聲音和視線,就聽到謝酉更加露骨的話語。
“主人主人,您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懲罰小酉嗎?請您放心,不管您是要把小酉綁成烏龜,還是要打小酉的屁股,小酉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的!”
“閉嘴!”他故作兇狠地說,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面一間,一進屋,他就關緊房門,背靠着房門平複心跳。
“主人,你的臉好紅啊,耳朵更紅。是下丘腦出現了問題,導緻不能正常散熱了嗎?狗狗太熱的時候,會吐舌頭來降溫哦,您要不要試試看?”謝酉把臉湊到他面前,“一本正經”地說。
兩個人,四隻眼睛,“含情脈脈”地對視着。
片刻後,謝酉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阿碧,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謝酉一邊笑,一邊留意他的臉色,幾次想把笑給憋回去,都沒能成功,又一次失敗後,索性不再收着,捧着肚子笑了個痛快。
謝酉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笑聲停下的時候,臉都紅了。
而他呢,臉色已經恢複正常,隻有耳朵尖還有點熱。
謝酉直起腰,撫着胸口給自己順氣,氣息均勻了,抓住他的手,搖晃道:“阿碧,你别生氣了,以後你做的飲料,我隻給自己喝,别人想看一看、聞一聞都不行。這次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杯飲料而已,他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他隻是有點不高興罷了,談不上生氣。
“我看你跟秦桦聊得很開心,你們都聊了些什麼?”他主動問起。
“聊男人啊。”謝酉沖他眨了下眼睛,“聊你這個男人。”
“聊我?”他不太相信,“你知道他是誰嗎?”
“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帥哥呗,還能是誰?”謝酉說。
“他是秦楓的親弟弟!”
“哦——?那我現在就去找他。”謝酉作勢要往門口走。
“回來。”他拉住謝酉,“你找他做什麼?”
“找他去打探敵情啊。他不是秦楓的弟弟麼,我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秦楓的把柄來,嘿嘿嘿!”謝酉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
“不用你去打探,你離他、離秦楓越遠越好。”他說。
謝酉看着他,欲言又止。
這個眼神令他有些煩躁,他皺着眉頭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别這樣看着我。”
謝酉恢複了正經的樣子,神情認真地對他說:“阿碧,他和他哥是兩個人。據我觀察,他對你沒有惡意,甚至相反,他很想和你親近。你有沒有想過,不要僅僅因為他是秦楓的弟弟,就拒他于千裡之外?”
“你才認識他多久,就開始幫他說話了。”他看着謝酉,懷疑地問,“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你在想什麼呢,阿碧!我是發情了嗎?見一個喜歡一個?!”謝酉抓狂道。
“不好說。”他幽幽地補了一刀。
謝酉深吸一口氣,然後看着他,語帶遺憾地說:“就算我喜歡他也沒用,他好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可太好了。我祝他和他喜歡的人永結同心、白頭到老。你趁早死了這份心!”他幸災樂禍地說,心裡同時松了口氣。
他以為這話說完,謝酉就算不反唇相譏,也應該會覺得失落,誰知道謝酉居然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比剛才笑得還要厲害,差點笑岔了氣。
“喂,你怎麼了?打擊太大,氣極反笑了?”他不放心地問。
謝酉估計是笑得肚子疼,跑到他的床上,躺着打滾,把床單弄得淩亂到像做過某些激烈運動後的樣子,然後用手捶着床說:“阿碧,你怎麼不問問我他喜歡的人是誰呢?就這麼祝福上了!”
“他喜歡誰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怎麼,我的祝福還必須要清楚地知道兩個當事人都是誰才能生效?”
他走到床邊,低頭看着謝酉。
謝酉笑累了,躺在床上虛弱地喘息,由于笑得太過用力,眼角溢出了幾滴淚水,額頭也滲出了一層薄汗。
淩亂的床單,面色潮紅的謝酉,俯視的視角……一切都太過熟悉,一切都在勾起他過往的記憶,讓他回想起他生命中最幸福的那一晚,将他帶回到被巨大的甜蜜和痛苦包圍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