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吻戲他還能夠理解,劇情過渡得很自然,兩個演員水到渠成地就親了,而且他也覺得這段吻戲拍得很棒,無論是周圍的環境、打光、還是兩個演員的投入度、親吻細節,都很能調動觀衆的情緒,讓人看得口幹舌燥。
兩個演員吵了一架,其中一方按住另一方強吻起來。
其實到了這裡,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下一刻,兩個演員上演了更加親密的戲份,一半的幕布都被肉色占據……
蕭碧驚了!
不是他多潔身自好、孤陋寡聞、從未看過這類“文藝作品”,而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和謝酉一起看這些東西,至少沒想到這麼快就和謝酉一起欣賞這麼原始的“人體美學”。
他強自鎮定,繃着身體,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謝酉——謝酉的兩隻眼睛專注地看着幕布,右手卻緩緩伸入了兩腿之間……
這個畫面比電影畫面帶給他的刺激還大,幾乎是在瞬間,他就“起立”了。
他曲起雙腿,動也不是,靜也不是,局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他的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謝酉那兒看。
謝酉背靠着床頭,姿态放松,兩條長腿自然分開,大半藏在了被子裡,身上的紫色絲綢睡袍松垮地貼着皮膚,中間用根絲帶系在腰上,露出大片皮膚,睡袍裡的身體不着寸縷,以至于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最私密的部位……
謝酉向來坦誠。在面對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時,他貫徹了這種坦誠。
他毫不避諱地當着蕭碧的面解決身體的生理需求,又或者,他認為和好朋友一起做這種事是很正常的。
雖然在此之前他從未和其他人這樣做過。
謝酉動着動着,突然發現蕭碧在偷看自己。
蕭碧坐得很直,背繃得很緊,兩條腿别扭地曲着,臉朝着正前方,兩隻眼睛卻一直在往自己這裡瞟,以及腮的位置,泛着一層詭異的紅。
謝酉瞬間起了壞心思。
他停下動作,笑吟吟地看向蕭碧,向蕭碧伸出了那隻邪惡右手:“阿碧,我來幫你——”
單人遊戲變成了雙人交互遊戲,反饋直接,獎勵及時,相互學習,共同進步。
夜幕中,雨滴成群結伴彙聚成絲,一根一根被風吹到落地窗上,留下一道道雨痕。
雨勢漸大,聚絲成線,彙線成繩,好像一條條雨鞭抽打在窗戶上,撞出一聲聲悶響。
風乍起,雨驟降,無數股雨繩擰成一根巨大的雨柱,又被風吹扁成一道巨大的雨幕,漫天潑了下來,将之前所有的痕迹全部沖刷幹淨……
屋外風雨停歇,萬籁俱靜;屋内電影播完,自動終止。
兩條被污漬侵染的睡袍安靜地躺在卧室的地毯上。
謝酉和蕭碧餍足地并肩睡在柔軟的大床上。
剛才的雙人交互遊戲令二人的體力消耗過大,此時誰都不想說話。
又或者,剛才的體驗實在太過美好,直到現在兩人還在慢慢回味。
無論是哪一種,今夜過後,二人的關系都變得更親密了,而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們能夠嘗試的遊戲種類也更加繁複多樣……
謝酉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臨睡前,他打算和蕭碧進行一次睡前卧談。
剛才的親密行為令他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打算就這個話題和蕭碧閑聊幾句。
“阿碧,你打過HPV疫苗嗎?”謝酉問。
蕭碧愣了一下,沒想到親密過後,謝酉最先和他聊的是這個話題。
“沒有。”蕭碧弱弱地回答,不知道謝酉是什麼意思。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HPV疫苗?我正打算預約呢。前幾天忙着玩,忘記了這事兒。”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為什麼想打這個疫苗?就比例上來說,男性打這個疫苗的極少。”
因為HPV病毒本就由男性攜帶,性行為時傳染給女性,或男性間相互傳播,但男性作為攜帶源,通常可以自己免疫掉,女性反而成為HPV病毒最大的受害群體。
當然,男性打HPV疫苗是有好處的,尤其是有同性性行為的男性。
謝酉是覺得自己不幹淨嗎?蕭碧暗暗擔憂。
“一些家庭傳統。”謝酉耐心地解釋,“用我姐的話說,是‘關愛自己’;用我哥的話說,後面還要再加上一句‘關愛他人’。總之,先把自己能做的安全措施做了,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人負責。”
“你說得對。”蕭碧松了口氣,“我們時候去打?”
“盡早吧。你下周五上午可以抽出時間嗎?”
“應該能請一兩個小時的假過去。”
“那我預約好後再告訴你确切的時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