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一般，他這邊在想着謝酉，那邊大門就開了，謝酉背着包從門外走了進來。

太像電影裡的場景，好像做夢一般，蕭碧呆了會兒才找回當下的感受，覺得驚喜不已。

“你怎麼回來了？”蕭碧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夢中之人一般。

“回來陪你一起過聖誕節啊，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吧？”謝酉笑嘻嘻地回道。

蕭碧的心裡甜蜜不已，但還是矜持地問道：“那你的其他朋友們呢？你不用陪他們了嗎？”

“他們啊……他們也回來了，不過他們有的是人陪，不缺我一個。”謝酉說完，就去卧室裡換了套舒适的家居服穿上。

換好衣服，謝酉估計是舟車勞頓，困了，拉上卧室的窗簾，躺到床上準備睡覺。睡前，他看向站在床邊的蕭碧，問道：“阿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會兒？”

雖然勞動了一上午，但蕭碧的精力還很旺盛，不需要補覺，不過謝酉的下一句話就令他脫掉外衣，乖乖躺到床上睡下了。

謝酉說：“白天休息好，晚上才有精力好好過節啊。”

沒錯。

雖然蕭碧還沒想好晚上該怎麼過節，也不知道謝酉有沒有别的安排，但總歸現在多睡會兒，零點時兩個人才能清醒地交換聖誕禮物，互道一聲“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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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時分。

蕭碧先醒過來。一是他本來就不太困，二是他心裡惦記着要起來做晚飯。

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再輕手輕腳地穿上外衣，生怕吵到謝酉。然而謝酉還是在他穿衣服的時候醒過來了——可能不是被他吵醒的，隻是睡夠了覺。

謝酉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在床上翻了個身，側對着蕭碧，問他：“你要出門嗎？”

“不出門，我去廚房做我們兩個人的晚飯。”

“你要做什麼當晚飯？”

“火雞。”蕭碧說完，停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有别的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謝酉搖頭：“沒，一隻火雞夠我們兩個人吃了。我是想跟你說，晚飯不用做太多，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參加聚會去。”

蕭碧一愣：“什麼聚會？”

“一個中國留學生小團體間的聚會。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是宋飛羽告訴我的，我想去見識一下。”謝酉走個形式般地問道，“你跟我一起去吧，感覺挺好玩的。”

隻要蕭碧還想跟謝酉一起過平安夜，那他就隻有接受這一條路。

他想過謝酉可能會有别的安排，比如逛街、去遊樂場、去酒吧喝酒……都是他陪着謝酉一起去人堆裡，但人群是人群，他們是他們，彼此泾渭分明、旁人難以插足。現在謝酉要去參加聚會，看起來還非常有興趣，那他覺得，好像随便一個人都能插進他和謝酉之間……

有種被迫多人Play的無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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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雞在前一天就已經被處理過，放進冰箱裡冷藏，但要想吃到口感滑嫩的烤火雞，還要再經過數個小時的緩慢烘烤。

冬季天黑得快，等謝酉和蕭碧吃完晚飯出門，天已經黑得連一顆星都看不到了，整個世界被割裂成兩部分——漆黑如墨的天空和燈火璀璨的城市。

謝酉開着車在城市的燈流中行駛，往聚會的地點去。

那是近郊的一套豪華别墅，平時空置着，舉辦聚會時才會使用。據宋飛羽說，那套别墅是某位中國留學生家的私産，那名留學生知道大家缺聚會的場地，便大手一揮，不僅把别墅免費給大家當場地使用，還提供廚師、服務員、餐食、酒水等人力物力。

哦，對了，這個聚會不是随便哪個留學生都可以參加的。跟某些高檔會所相似，參加聚會的人必須是這個小團體的成員，或其成員帶過來的人。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來參加的人要麼非富即貴，要麼是想攀附上這些非富即貴的人。而後者是被前者默許的存在。

謝酉不是這個小團體的成員，所以需要人帶他進去。這個人就是宋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