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羽停頓下來，慣例讓謝酉去猜。

“‘花蝴蝶’……”謝酉猜測道，“是誇他長得漂亮？還是說他在社交場上左右逢源？又或者是說他醉心花叢之中？”

“都沾點邊吧。”宋飛羽說，“他長得确實漂亮，社交手腕也很厲害，跟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關系都不錯，而且，隻要出價夠高，就能跟他上床。”

謝酉看着何壬，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狐朋狗友賀唳。

這倆人做的分明是一樣的事情！

隻不過，何壬美則美矣，卻不像賀唳那樣是頂尖的好看。就是這點顔值上的差距，造就了兩人同工不同酬的結果。

賀唳可以挑挑揀揀、冷臉待人，反正搶着來舔他的人多得是；何壬卻要八面玲珑、笑臉迎人，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潛在客戶。

要不然，怎麼好好的平安夜，賀唳都懶得來這種場合，何壬卻還要出現在這裡。

“唉——”謝酉歎了口氣，評價道，“比起‘蝴蝶’，我覺得更應該叫他‘蜜蜂’。”

“因為涉黃？”宋飛羽問。

“因為勤勞！”謝酉回答。

倆人歇了會兒嘴。

趁着這個時候，蕭碧把手裡的兩個椰子遞給宋飛羽和謝酉。

“謝謝！”宋飛羽說。

“謝謝~”謝酉也說。

“不客氣。”蕭碧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謝酉雙手抱着椰子，用吸管吸了口椰汁，估計是覺得味道不錯，便又抱着椰子把吸管送到蕭碧的嘴邊，讓他也嘗一嘗。

蕭碧低頭，就着謝酉用過的那根吸管淺淺啜了一口，再把椰子推回給謝酉。

謝酉把椰子放到面前的小圓桌上，一邊小口啜着椰汁，一邊斜睨着宋飛羽，問他：“你是不是也跟何壬睡過？”

宋飛羽勾起唇角，喝着椰汁，但笑不語。

謝酉也笑，暧昧地對宋飛羽眨了下眼睛，用眼神告訴他：“我懂我懂。”

這倆人正咬着吸管對視，有個人徑直走了過來，在他們桌邊停下。

“好久不見啊羽少，來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難道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不成？”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放到宋飛羽的左肩膀上，似嗔非怪地說。

是何壬。

宋飛羽摸上那隻手，握住它，斜向下用力一扯，直接把人給扯進了懷裡。

“哪能啊。” 宋飛羽一隻手半抱着何壬，另一隻手把玩着何壬的那隻手，深情款款地說，“我進來時，見你正跟其他人說話，生怕打擾到你，才沒敢上去跟你打招呼。再者，萬一你根本不想見到我，全是我自作多情呢？到時候被你漠視了，我豈不是會很沒面子？”

“你呀，真會說笑哄人開心！”何壬嘴上說不太相信宋飛羽的話，面上卻是被哄高興的樣子，“向來隻有你忘記我的份兒，我又怎麼會不想見你呢？我巴不得天天見到你！”

“還說我會哄人，我看你呀，比我會哄人多了！”宋飛羽說。

“我哪裡哄你了？天地良心，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

“那你倒是說說，你想我哪兒了？”

還能是哪兒，當然是錢了！

何壬當然不會把大實話明說出來，他故意朝宋飛羽的腿和自己屁股的連接處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推了下宋飛羽的胸膛，故作害羞地說：“讨厭！”

宋飛羽“哈哈”一笑，摟何壬的那隻手緊了緊。

謝酉看傻了眼，不知道是該先贊歎這倆人信口胡謅的本事，還是先佩服他們逢場作戲的演技。

最後他隻能瞪大眼睛，用眼神告訴宋飛羽：“I服了You！”

宋飛羽和何壬互相調戲了會兒，何壬的視線突然一轉，看向謝酉和蕭碧，問道：“這兩位是……？”

好像才注意到宋飛羽邊上還有兩個人似的。

宋飛羽盡職盡責地充當工具人為三人做介紹：“謝酉、蕭碧、何壬。”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何壬說完，伸手去和謝酉握手。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謝酉握着何壬的指尖說。

兩隻手一觸即分，接着何壬又把手伸到蕭碧的面前，就像是第一次見到蕭碧一樣。

蕭碧伸手輕輕握了下何壬的指尖，剛碰到就要收回，卻被何壬反握住手掌。

蕭碧擡眼看向何壬，何壬也不說話，隻笑着看他，好像是在說：“這下看你還怎麼躲？”

蕭碧試着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正要加大力度進行第三次嘗試時，何壬松開了手。

何壬笑着對宋飛羽說：“真不愧是羽少的朋友，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我真是井底之蛙，之前竟然沒見過他們！”

宋飛羽慢慢向何壬解釋：“沒見過很正常。謝酉剛來聖達羅不到半年，這種場合他還是第一次出席……”

這倆人說話的時候，謝酉摸出手機，打開聊天框，悄悄給蕭碧發消息。

蕭碧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謝酉發來的消息。

謝酉：【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蕭碧：【不知道，沒興趣。】

謝酉：【你要是也喜歡他的話……】

謝酉：【我可以……】

蕭碧：【你可以什麼？】

蕭碧：【你可以借錢給我上他？】

蕭碧：【謝酉，你記住，不管咱倆有過多親密的行為，你都沒資格把我推給别人！】

蕭碧的手機上，“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态持續了很久，謝酉才發來一條新消息。

謝酉：【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酉：【對不起，我不該拿你開玩笑】

謝酉：【我錯了，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