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9 柏崇嶼：（秒收轉賬）已下單限定款，附加條件：每吃一口必須和我對視三秒。

22:10 江嶼昂：（爆笑語音）你這是假公濟私！不過...（突然認真）謝謝，謝謝你願意當他的光。

22:12 柏崇嶼：（發送新程序界面截圖）概率計算器新增‘錦書澈專屬模式’，所有數據最終都會轉化成‘幸福可能值’。（補充）這次，我要計算出永不坍縮的答案。

聊天框的光标閃爍許久，柏崇嶼望着窗外的月光，将江嶼昂發來的照片設為概率計算器的開機畫面。監測儀發出輕柔的嗡鳴，在黑暗中勾勒出克萊因瓶的輪廓——這一次，他要把所有關于孤獨與絕望的童年數據，都納入這場名為“愛”的終極運算。

晨光裹着薄霧漫進教室時，柏崇嶼将精心包裝的草莓大福放在錦書澈桌上。概率計算器在口袋裡輕微震動，實時監測着對方的表情變化——當錦書澈看到包裝紙上手繪的克萊因瓶圖案時，瞳孔不可察覺地顫了顫。

“根據味覺神經學，”柏崇嶼推了推眼鏡，刻意讓聲音保持平穩，“草莓的甜味能刺激多巴胺分泌，糯米糍的軟糯口感...”“又在計算怎麼讓我開心？”錦書澈打斷他，指尖卻已經輕輕撫上包裝紙，“理性主義者連投喂都這麼公式化？”

話雖如此，他還是拆開了包裝。當咬下第一口，飽滿的草莓果醬在舌尖爆開，錦書澈的睫毛突然顫抖起來。記憶不受控地翻湧——小學某個雪夜，他蹲在便利店櫥窗外，看着玻璃倒影裡自己凍紅的鼻尖，而櫥窗内，就擺着這樣一盒草莓大福。那時他告訴自己，甜食是奢侈的，就像被愛一樣。

“江嶼昂說你喜歡。”柏崇嶼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少年推過一張便簽紙，上面寫滿工整的公式：【草莓甜度與幸福指數相關性分析】，卻又被彩筆塗鴉的小鲸魚覆蓋。概率計算器适時投射出全息影像，是小克萊因抱着草莓玩偶打滾的模樣，“小克萊因也想讓你嘗嘗。”

錦書澈别過臉，耳尖泛起紅暈。他繼續小口吃着大福，餘光卻瞥見柏崇嶼的動作——對方正用草稿紙折一隻笨拙的紙鶴，折痕間藏着沒寫完的拓撲學公式。“其實你不用...”他的聲音發澀，“做這些多餘的事。”

“對你，沒有多餘的事。”柏崇嶼突然将紙鶴放在他掌心，概率計算器發出歡快的嗡鳴，“就像克萊因瓶的無限循環，我對你的在意，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他頓了頓，鏡片後的目光溫柔得近乎虔誠，“可以...允許我再靠近一點嗎？”

錦書澈的呼吸停滞。手中的草莓大福還殘留着溫度，紙鶴翅膀上的公式在陽光下微微發亮。記憶閃回昨夜江嶼昂發來的童年照片，那些獨自淋雨、無人問津的時刻，此刻都被柏崇嶼的溫柔填滿。當他擡頭時，正撞進少年眼底跳動的光。

“0.5秒。”錦書澈突然說。在柏崇嶼疑惑的目光中，他主動将肩膀輕輕靠向對方，維持了短暫的0.5秒，“這是...我現在能做到的。”

概率計算器瞬間發出驚喜的警報，屏幕上的幸福曲線瘋狂上揚。柏崇嶼的嘴角揚起克制又欣喜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将手懸在錦書澈背後，卻不敢真正觸碰：“下一次，我們試試0.6秒？”

教室外傳來江嶼昂的歡呼聲——他舉着手機，鏡頭裡定格着兩人靠近的瞬間。錦書澈看着柏崇嶼耳尖的紅暈，突然覺得，或許那些缺失的童年溫暖，真的可以用此刻的草莓甜味、笨拙紙鶴，還有這個執着的少年，慢慢填補成完整的克萊因瓶。而概率計算器仍在歡快工作，将這0.5秒的勇敢，記錄成對抗絕望的珍貴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