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投在滿地畫稿上，錦書澈從柏崇嶼懷中擡起頭，微分碎蓋下的眼睛還泛着水光，右眼角的淚痣在克萊因藍光中忽明忽暗。“你現在做什麼工作？這麼閑？”他的指尖無意識揪着對方白大褂的下擺，語氣裡帶着三分疑惑七分試探，“國際拓撲學年會上搞完大新聞，不用應付學界的追問？”

柏崇嶼輕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身軀傳來。他摘下金絲眼鏡，露出眼底淡淡的青黑，卻掩不住眸光裡的溫柔：“我辭了研究所的職位。”概率計算器在掌心發出輕微嗡鳴，藍光在牆面投射出不斷旋轉的莫比烏斯環，“現在，我是你的專屬研究員。”

錦書澈猛地擡頭，睫毛掃過對方下颌：“什麼意思？”他的聲音發顫，想起那些獨自熬過的日夜，柏崇嶼在學術期刊上發表的前沿論文，“你為了我......”

“為了我們。”柏崇嶼打斷他的話，指尖撫過他眉間的褶皺，“我成立了獨立實驗室，主攻方向是——”他頓了頓，将概率計算器屏幕轉向錦書澈，上面跳動的不再是晦澀的拓撲公式，而是實時監測着他的生理數據，“量子情感模型與人類行為的關聯性研究。”

錦書澈看着屏幕上“實驗對象：錦書澈”的字樣，眼眶突然發熱。他想起剛才在祖屋裡發現的草稿紙，那些關于自己的瑣碎記錄。“所以你每個月來打掃，是在收集數據？”他故意闆起臉，卻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不完全是。”柏崇嶼将人摟得更緊，雪松香水混着祖屋的陳木香，“我在等，等一個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你面前的身份。”他掏出手機，相冊裡密密麻麻全是偷拍——冰島極光下蜷縮的背影、巴黎街頭速寫的側顔、還有今晚在慶功宴上，錦書澈醉醺醺咬着香槟杯的模樣。

概率計算器突然發出歡快的提示音，藍光暴漲在天花闆上形成巨大的雙人拓撲環。錦書澈望着那些影像，右手指無意識摩挲着柏崇嶼鎖骨處的紋身：“那你現在的研究進度？”

“已完成99%。”柏崇嶼低頭咬住他的耳垂，聲音低沉而滾燙，“隻差最後一步——”他将錦書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需要實驗對象給予終身制的情感樣本授權。”

窗外的流浪貓适時叫了一聲，打破了暧昧的寂靜。錦書澈紅着臉推開他，微分碎蓋下的眼神卻滿是笑意：“原來理性至上的柏教授，也學會說情話了。”他轉身走向窗台，薄荷的清香混着夜風撲面而來，卻在聽見身後布料摩擦聲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不是情話。”柏崇嶼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側，“是我們的專屬方程式。”概率計算器的藍光将兩人的影子重疊，在牆上勾勒出永不分離的拓撲圖形，“現在，該輸入你的答案了。”

聊天記錄：「克萊因藍永動組」 202X年X月X日 23:07

柏崇嶼：把老婆抓回家了 :克萊因藍愛心:

江嶼昂：？？？那可是我閨蜜！真是便宜你小子了，身材好的要死，簡直就是豬拱白菜！！！

顧昀：我還和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呢！這白菜被拱得，心疼死我了

江嶼昂：你們不是當時高一就談了嗎？錦書澈他那個時候沒遇到你之前還天天割手呢，一堆病，情感障礙+重度抑郁症，還有自殺傾向、自殘……胃病也重，天天跟我說活着沒意義

林深（同事）：！！！原來澈哥以前經曆過這些

蘇棠（同事）：救命，突然理解他為什麼總在畫室熬通宵了

江嶼昂：遇到你之後他才慢慢好起來的！結果後來雪夜你爸媽回來，說他很惡心……他回家後他爸逼他斷幹淨，第二天就悄咪咪跑了

顧昀：想起來了！當時找他找得我快瘋了

柏崇嶼：隻不過他現在也是厭世，胃病也有。但以後我來治。

喻懷瑾：喲，柏教授終于學會說人話了？99 :香槟:

陸川（研究所同事）：震驚！學術瘋子竟為愛走鋼索？祝福鎖死！99999

沈知意（同學）：從校服到白大褂，這是什麼神仙愛情！999

陳默（同事）：以後誰再敢說澈哥半句不好，我第一個不同意！999999

周硯（同學）：所以當初突然轉學就是因為這個？？？哭死，祝福！！！9999

江嶼昂：下次再讓我閨蜜掉眼淚，柏崇嶼你等着！（但還是要說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