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
陸杳瞧着陸家産業的經營情況,這些年,傳統的織染茶葉等産業,都被其他家族還有陸奉學蠶食了去,留下的隻是空殼。
這一看就是兩三日。
終于将往年賬目看了個遍,陸杳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秦嬷嬷,我爹在世時的賬本還在嗎?”
“有,上次和金公子盤點庫房的時候都收起來了。”秦嬷嬷說完便去了庫房。
金皓譽湊近,接過賬本,“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陸杳一手搶過,“你個外人,看陸家的賬本,要打什麼主意!”
誰知金皓譽不怒反笑,折扇一會,開出扇面,狐狸般狡黠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哈哈,我打主意?這些賬本大多數都是我理出來了,庫房我都進出多少次了,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還等你來提防我?”
“幺幺啊幺幺,你莫要寒了為夫的心啊。”金皓譽故作哭泣,半扇掩面,啜泣道。
陸杳咬牙,擡腳就踢,“去你丫的,你是誰的夫?莫要逼我将你掃地出門!”
金皓譽這才止了裝腔,恢複正經求饒,“好了好了幺幺,我的錯我的錯,等我迎你進門,再自稱為夫。”
“别叫我幺幺!”
金皓譽得了秦嬷嬷的誇獎,還哄得老夫人将陸幺幺從小到大的事都和他說了,連乳名都透露的一幹二淨。
等秦嬷嬷帶回過去的賬本,陸杳一看發現,這些數目不止差了一星半點,簡直是天壤之别。
陸奉許在時,陸家産業每月營收堪比半年鹽稅,說嚴重點,一年下來的收成,足以養活一個軍隊。
而到了陸奉學手中,收成直接砍半,到了這兩年,營收不如當年的一成。
金皓譽也發現了其中的關鍵,“這陸家竟然虧空的如此嚴重?!這簡直是折了半壁江山啊。你看着,當年的這筆營收,不過才一個月,都足以比現在陸家一年的收成了。”
“怎麼會這樣?”陸杳喃喃自語,“秦嬷嬷,你可知曉其中内情?”
秦嬷嬷回想片刻搖頭,“當年跟着夫人,鮮少出門。一切營收都是老爺一人在掌管。”
陸杳查了許久,還是琢磨不透,金皓譽也将此事記了下來,或許這和當年的事有關。
暮色降臨,正要放棄的時候,驚蟄來報,說是了語來了。
陸杳大吃一驚,差點将這個人給忘了!
趕忙迎了出去。
了語正坐在陪陸老夫人喝茶,而陸老夫人得知了語身份,畢恭畢敬的迎接着,還急忙讓驚蟄去叫陸杳。
看見陸杳來,了語滿腹仇怨,就是這個小師妹,讨厭至極,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稍一空閑,那家的老頭老太就湊過來問東問西,好不煩人。
診治一結束,了語立馬跟着人早上陸宅。
陸杳讪讪笑,語氣頗為心虛,“師兄,二師兄?兩日不見,清減了不少。”來的路上驚蟄和她解釋了,昨日在她呼呼大睡的時候,驚蟄就已經救活了鄭盛玄。
若是在晚幾個時辰,大羅金仙也難救,而太子從金皓譽那裡得知消息,去請來的神醫谷的人,也及時趕到,和了語一起複診确認了沒事,這才在宣德侯府歇息了一晚。
結果依舊沒有聽到陸杳來尋他的消息,又等了一天,聽了鄭家幾百個感謝,解答了其他太醫無數個問題,才氣不過親自尋來。
所以,踏進屋的陸杳,得到的是了語幽怨的眼神。
“這番,你可服氣?”話語硬氣不少。
“服,服。師妹我心服口服,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二師兄,誰也動搖不了你的位置!”
“哼!”了語輕哼不屑。
陸杳隻得再次賠罪,大擺席面賠禮。
可也沒攔住第二日要走的了語,“師父交待的事,都已經完成。小侯爺已然病情穩定又有神醫谷的人照看,沒我什麼事,我也該繼續上路了。”
圓胖的身材讓他行動遲緩,慌忙的從懷裡掏出不少好東西。
“這是你要尋的生肌草,不知你是作何用,留了一半給你,另一半我制成了膏藥,可治你脖子上的疤痕。”
聽到了語的話,陸杳下意識的撫摸上脖子上的疤痕,這是之前被陸奉學用匕首抵在脖子上留下的痕迹。
雖然很淺,不靠近幾乎看不見,可到底還是存在。
沒想到了語發現了這個細小的一點。
“你怎麼....”
“那片瘴林之中還有一處桦木林,光照正好夠這些生長,我也隻是去碰碰運氣。”了語瞧出陸杳的疑惑,耐心解釋道。“裡面的草藥都已被我摘除,瘴氣彌漫危險,切莫再去。”
難怪了語不走官道小路,反而到瘴林裡面去饒一圈。
陸杳颔首,“知道了,多謝師兄”。
這次她是對這個師兄心服口服了。
這個不是賭約的賭,陸杳心悅誠服。
了語看了眼陸杳,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給陸杳看的發毛,這事什麼眼神?
而陸杳的疑惑,在送走了了語幾日後,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