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吟淵冷笑:“貴妃先是為了旁人煞費苦心,如今為了遠離朕,又不顧死活。”
見他起身就要走,奚汐一把抓住他的衣擺,“不是的陛下,你聽臣妾解釋。”可怎麼解釋,他說的沒錯吧。
明吟淵腦子發懵,這是他的貴妃?這是那宛如孤皎冷月的女子?從前的貴妃,絕也不可能哀求他什麼,更别說如這般匍匐在他腳邊。如今為了他人,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明吟淵恨道:“放手!”
她才不放!他這一走,出門去嘴皮一碰,鳳栖宮的人還不馬上死絕!她就不該貪心,先把鳳栖宮從晉王的事摘出來再說,說什麼去冷宮啊!
“陛下别走!”她死死抓住他的衣擺,榨幹了腦子才想到說詞,“臣妾行事魯莽有損陛下威名,擔心被陛下厭棄,這才說去回音殿。臣妾怎舍得離開鳳栖宮,那是陛下對臣妾的心意,臣妾豈是無心之人!”
“先起來。”見她這樣卑微的哀求,明吟淵揪心不已,抓住她的雙臂想要将她拉起,可她死抓他的衣擺,害得他腳下絆到踏凳,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倒在了坐榻上。
太害怕,太激動,再次睜開眼,奚汐才發現雙手竟揪住了他的衣襟,和他臉對着臉,眼珠子再向下一轉,看到她的膝蓋跪上了他的腿。總之,爬到人家身上了。
這,沒法解釋了。
“陛下,臣妾失……失禮……啊!”後腰被他的手猛地一推,她整個人被掖進了他的懷中。
“别躲。”明吟淵豈能放過這份難得的親近。
啥?還在懵懂之間,一團溫熱的柔軟就欺壓上了她的唇,吓得她連反抗都忘了。
她無數次幻想過,在她十八歲那年的情人節,在滿是霓虹的摩天輪,在那狹小的天地裡,她從十多歲就想要嫁的那個男生與她緊緊相擁,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但那終究是她自作多情的青春期,一個漫畫看多了的、厚顔無恥的,幻想而已。
聞着他身上的伽南香味,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呵護,她悄悄地虛開了眼,打量着這如畫的眉目,最後撲在了他的肩頭,淚水長流。原來所謂的十年,隻需要任意一個英俊的男人就可取代,狗屎一樣的青春啊。
不過,這親嘴的情節可真狗血。
聽到她微弱的抽泣,明吟淵有些不知所措。她明明沒有推開他,她明明還有微弱的回應,此刻還将他抱得這樣緊,但為何又哭了?
“謝謝……”謝謝你把我那可笑的青春,斬草除根。
明吟淵隻當吓着了她,輕撫着她的背正想說些什麼來安撫時,冷不丁地聽到這聲謝,心裡像落了石頭一樣,這聲謝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别人?
奚汐也不知她哪根筋抽了,竟然給人家道謝。尬得要命,前一刻還在說着生死話題,怎麼說着說着就親上了。
“咳咳……”魏忠在内室門外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陛下,郡主到了。”
奚汐趕緊推開皇帝,卻讓圈住她的人摟得更緊,她又羞又驚地叫出來:“陛下!”
“讓她候着。”明吟淵将想要掙脫的人又按回了腿上,望着她哭得嫩粉的臉兒,看向有點刺目的窗外,接着又看了眼外室,臉上盡是掙紮。
“陛……陛下?!”他這意圖太過明顯,奚汐不想歪都難。一個吻而已,男人都這麼會自動延續的嗎?
皇帝陛下内心幾番鬥争後終是滅了白日宣淫的心,貴妃的名聲岌岌可危,不能再雪上加霜。
“貴妃……”明吟淵略帶痛苦地低呼:“朕何時才能得到你。”
奚汐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一動不敢動,就怕刺激了他。皇帝對高貴妃的渴望過于駭人了,日子還長,她往後要如何應對,光是想着就很不想活了。
“陛下,你相信臣妾……”
“朕信你。”明吟淵想信她。
輕如羽毛的吻貼在額上,奚汐先是一驚,接着狂喜,這樣就信她了?因為他們親了個嘴?……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