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說呀。”
“我已經準備好下半句台詞了。”
陸亦燃望向安黎的方向,“我喜歡你,安黎。”
安黎咽下另外半顆草莓,看着對面的男生正專注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她花了幾秒鐘組織好語言,正要開口,劉夢看她為難,在她先開了口,“那啥,安黎有男朋友了,我上個月逛超市,還看到她和她男朋友了。”
張遠航無語道,“劉夢又沒問你,現在不是搶答環節。”
“你管我,我願意。”
“你不會喜歡陸亦燃吧。”
“你别擱這明目張膽地造謠啊,張遠航。”劉夢臉大聲道。
“林薇,你真沒說錯,劉夢就是安黎的小媽。”張遠航朝她旁邊的女生說道。
林薇:“你不喜歡,你臉紅什麼?”
劉夢:“我特麼喝酒喝的。”
大家怼來怼去,沒一會兒又笑開了,安黎在大家的笑鬧聲中繼續吃草莓。
“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們。”劉夢看了看對面的樓,說道。
安黎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細雨裡有一幢老式居民樓,零星幾個窗戶亮着燈,基本上都是暖黃的燈光,看着很溫馨。
“大晚上的,别吓人,你懸疑小說看多了。”張遠航說。
“我直覺一向很準的。”劉夢道。
安黎被劉夢短短幾句話說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現在到恐怖故事時間了?人家膽小,夢姐護體。”副班長浮誇道。
安黎放在一旁的包裡傳來“嗡嗡”聲,她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原野的名字。
安黎接通電話,電話裡傳來低沉的聲音,“我在城南有應酬,想起你聚會就在這附近,順路過來接你,我在民宿樓下。”
陸亦燃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非要送安黎下樓。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你們又沒有結婚,我可以和他公平競争。”男生目光炙熱。
兩人雖然各自打了一把傘,但是陸亦燃的傘幾乎快要挨着她的傘了,安黎莫名地有點不舒服。
安黎拉開一點距離,輕輕搖搖頭,“謝謝你送我,就到這裡吧,雨不大,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從前張姨照料她,較少允許她參加課外活動,經常課後在校門口接回她,緻使她與人社交少,現在與人社交更樂意傾聽,而不是交談。
“你男朋友都不出來接你,太不體貼了吧,是前面那輛車吧,就幾步路了,我送你過去。”
聽到陸亦燃那麼說原野,安黎語氣變得生硬,“他很好,就幾步路而已我可以自己走過去。“說着便加快步伐,不管身旁的陸亦燃。”
不過陸亦燃腿長,三步并作兩步依然走在她身邊。
原野的司機見狀連忙下車打開後排車門。
陸亦燃将安黎送上車,還不忘彎腰盯着車裡的安黎囑咐,語氣關切,“到家給我發信息哦,拜拜。”
同時陸亦燃瞥見車裡坐在座位另一端的男人,那個男人一臉冷漠。
陸亦燃隻是扯着嘴角笑笑,目送這輛普通的商務車離開。
這是安黎第一次坐原野的商務車,比起原家的加長版幻影,這輛車空間稍小,不過很舒适,因為車裡全是原野的味道,溫暖的沐浴露木質香。
原野面色不虞,問,“那人是誰?”
“班上同學。”安黎老實說。
“是嗎?你們關系很好?”原野聲音平穩,語氣無甚波瀾。
“不好,不太熟。”安黎如實道。
“不熟?他送你?”原野聲線不再平直,透露出幾絲不悅。
安黎面對原野劈頭蓋臉的審問,好脾氣的回答,“我沒有要他送我。”
是他硬要和她一起下樓!
而且一起下個樓怎麼?她和那個男生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除非他吃醋了?!
安黎歪過腦袋,眨了眨眼睛,朝原野那邊移了一點距離,“為什麼不能讓他送?”
“你喜歡他?”原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追問,他把手裡的平闆放在桌闆上。
安黎撇了撇嘴,“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要行為态度暧昧,就像中學時那個給你遞了很多次情書的男生,你要是第一次不和他解釋那麼多,就不會有後來的六次。”
安黎瞪着他,眼裡升騰起一層委屈,“我沒有行為态度暧昧,我都明确拒絕他了,玩真心話的時候有拒絕他,剛才下樓的時候也拒絕了。”
原野嗤笑一聲,語氣冰冷,“真心話?你也是用這種撒嬌的語氣拒絕他的嗎?他隻會覺得你在欲情故縱。”
安黎都快氣成河豚了。
原野現在怎麼那麼喜歡胡說八道!
她按捺下情緒,說,“……如果他真那樣想,那是他腦子有問題,我才沒有用撒嬌的語氣和他說話。”
安黎側過頭朝向車窗外,“而且你可以不用來接我,我說了明天中午前會回去。”
原野眼神變冷,語氣中未起波瀾,“明天的宴會不能出任何閃失,必須提前來接你,我不想看你在這期間惹上什麼麻煩,影響我們的協議的進行。”
安黎咽下争辯,反正現在在他眼裡,她做什麼都不對。
手中緊握着的手機傳來新消息提示音,她滑開屏幕是劉夢的消息。
夢夢:「安黎,陸亦燃這個人很花的,換女朋友和換衣服一樣,據說還有一些惡心的癖好,你少搭理他,他剛才沒和你說什麼吧?」
安黎對陸亦燃有什麼怪癖,沒有興趣。反正也不可能會和他再有接觸,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提這個名字,隻是簡單回了劉夢的消息,說沒事,讓她别擔心。
安黎很慶幸有劉夢這個朋友,她提醒她陸亦燃的真實為人,同樣是關心,原野的話語卻帶着刺和嘲諷,字裡行間都是不耐與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