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昨日夜間偷入他人房屋行殺人盜竊之事,現已查明,證據确鑿。”
衆人未反應過來之前,那黑衣男子已再次冷冷開口。
大家很快反應過來。
陳西,應該就是那被斬首的男子。
這是在解釋殺他的原因?
人群裡,有人嘴唇微動,但最後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現在,我再問一遍。是誰在此鬧事?”
他再次開口,掃視衆人,眼裡的警告意味明顯。
這次,再沒人敢站出來。
...
在場的大部分人對此其實都是無感。
道理很多人都知道,跟着鬧不過是因為有人帶頭,想着法不責衆而已。
此時見那男子動手,許多人理智回籠。
到底人家實力強,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強者無論是行善還是行惡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置喙的。
他們還是先過好自己比較實在。
是以場面很快重新歸于平靜。
那被斬首的男子的屍體被後來趕到的那些與動手之人穿着相似黑衣的弟子很快處理。
場面被控制了下來,那黑衣男子也很快離去。
不久,又重新來了個藍衫的女修,替換了原本在此處主管兌換點事務的修士。
看夠了熱鬧的人也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場。
地面上的血迹已經被清理幹淨。
若不主動提,此時已再看不出這裡方才發生過一場小小的動亂。場面恢複了方才熙熙攘攘的平常情景,沒有人為逝去的生命感慨,每個人都感覺這不過是個十分平常的午後而已。
“喂,仙宗的這個規則看起來還挺好的,你要不要出城?”
“害,得了吧。反正就這樣也能過,就我這樣的,出去不過送菜。”
“你說的倒也是。但那些好東西你就不眼紅?”
“眼紅也得有命享受啊。反正想辦法換點基礎的辟谷丹也能過,撐死不過修為進展慢一點而已。反正這天下又輪不到咱們這樣的人來拯救,慢一點也就慢一點了,死不了。”
“也确實是這麼個理...”
...
相熟之人彼此交談着離去。
不少人都被仙宗開出的條件勾的動了心思,面上出現了動搖。
但也有不少人對此不屑一顧。
那些動搖的人開始不斷的與人交流起自己的想法,以此來幫助自己做出最終的決斷。
有人得到了認可,面上的神情愈發的躍躍欲試起來。
同樣也有不少人,反被說服,面上的炙熱消散,恢複原樣慢慢離去。
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有一男一女淡淡的注視着人群。
看着面上神情激動的人數依舊不少,二人微微皺眉。
那男子頗有些義憤填膺的開口:“仙宗這些僞君子,果然擅僞裝、玩弄人心。”
與他同行的女子用同樣的語氣答道:“誰說不是呢。”
男子愈發憤懑:“方才讓他們無償将那些修行資源都分與城中之人已是給他們機會了,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的惡毒,連仗義執言都容不下。我才不信那男子是真的犯了事兒才被殺的,他們分明就是排除異己。”
“沒錯。看來仙長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了。”
“不行,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無辜的城民受騙。”
說着,二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讀到了相似的情緒。
打定主意。
自角落中走出,鑒定且又正直的兩道身影分散開來,隐入人群。
...
另一頭。
來到城外的束寰内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雖說以前也出來過。
但之前的每一次都隻是在城牆外打轉而已。
但若想能采集到那些能換貢獻點的東西,她還得再往有邪獸出沒的深一點的地方走才行。
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并沒有指望自己真的就能運氣那麼好,遇到剛好自己能打得過的邪獸。所以她決定要以那些采集品為主要的目标。
有華青的存在,她也認識不少能煉丹制藥的東西。
捏緊手中的藥粉。
這是華青給她的,能短暫的幹預邪獸的東西。
有個萬一,隻需要把這些粉撒出去,然後拼盡全力的跑就可以。
在腦中默默的将華青推薦的那幾種相對好采一些的靈草靈植再複習幾遍,加深記憶,确保自己看到的第一時間就能認得出來。
深吸一口氣。
束寰擡腳想着樹林更深一點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調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邊警惕着周遭的一切風吹草動,邊時不時的去翻找着那些可能生長着靈草的草叢。
全神貫注間,時間不知不覺地流失。
就這麼找着找着。
突然,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神經驟然緊繃起來。
一個閃身,她藏到了樹上。
悉悉索索的聲響由遠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