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綁定【黑化輔助系統】!
她,姜溯,一個新時代五好青年,正在……正在幹什麼來着,想不起來了!反正就突然眼前一黑。
再睜眼,就發現自己穿進了一本《修仙女配,但會搖花手》的仙俠文中。
她歎了口氣,這名一聽就很抽象,技能還毫無用處!
要是讓她穿進《修仙女配,但家财萬貫》,她不知道自己會是一個多麼開朗的小女孩!
此刻,姜溯正坐在桌前盯着桌上僅剩的三兩碎銀和六顆靈石,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滿目愁雲,很好!都穿來三年了,還是窮光蛋一個!
窗外寒風呼嘯,屋裡冷得像醫院的停屍房,姜溯窮得隻能靠多點幾根蠟燭取暖。
“笃笃笃。”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急促而熟悉。她攏了攏單薄的外衫,推開門時,一陣冷風裹着雪花灌了進來。
葉臨川站在門外,手裡提着個食盒,熱氣從縫隙裡溢出,在寒夜裡凝成了白霧不斷上升,最終飄散不見。
他的發間挂着些許雪花,卻笑得溫潤,“我娘剛蒸好的松花糕,還熱着,快嘗嘗。”
姜溯看着那食盒,默默咽了咽口水,雖然很想吃,但還是忍住了口腹之欲,拒絕道:“不必了,……”
她話未說完,他已側身擠了進來,靴底在地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隻見他熟稔地揭開食盒,糕點的甜香瞬間溢滿整間屋子在她鼻尖環繞。
“嘗嘗?”他用手指捏起一塊遞給她。
姜溯沒接,隻是垂眸靜靜看着桌上的那幾顆靈石和碎銀,伸手把他們撥到一旁。
葉臨川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明日……真要走?”
“嗯。”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他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聲:“杏花村不好嗎?春種秋收,冬雪夏蟬,日子安穩,人也能活到白頭。”
姜溯擡眼看他,“白頭之後呢?”
“之後……”他語塞。
姜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兄弟,格局打開,修仙界人均能活五百歲,我要是在那邊混得好,說不定還能給你帶點仙丹當土特産,說不定吃了還能幫你延年益壽。”
葉臨川盯着她,忽然擡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差點就要大喊一聲“我靠!”。
隻見他咬牙切齒道:“可若長生路上無人相伴,千年萬年,也不過隻是場漫長的囚禁!”
姜溯:“……”
好家夥,這哥們還挺哲學。
但她能怎麼辦?系統要逼她去搞反派啊!她沒得選!
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深沉道:“……那也是我的選擇。”
屋内靜得隻剩燭火輕微的噼啪聲。
葉臨川定定看她兩秒,最終苦笑一聲,轉身走了,走之前還“砰”地帶上門,直接吹滅她兩根蠟燭。
姜溯:“……”
大哥,你走歸走,别浪費我蠟燭行嗎?
姜溯站在昏黃的燭火裡,看着桌上剩下的四塊松花糕,良久未動。
屋外,雪落無聲。
回想起這三年以來,葉臨川對她的諸多照顧,姜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罷了!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這樣便是最好的結果。
根據系統的描述,她現在這副身體的原主人是姜小遲,還是個标準美強慘!
姜小遲是林辭山與青樓女子林青蕪之女,從小跟随母親長大。
母親臨終前交給她一枚玉佩,告訴她,她的父親是白家表侄,借住白家幫忙管理宗門事務。
少女滿懷憧憬尋親,卻得知殘酷真相——所謂“表侄”實為贅婿,母親不過是對方婚後在外一時偷歡的玩物。
白家主母白岫自然容不下這個“野種”,奈何林辭山再三懇求,最終将姜小遲收作最低等的粗使丫鬟。
寒冬臘月跪着擦地,盛夏酷暑頂着水缸罰站,稍有差池便是藤條加身。
十四歲生辰那夜,她躲在雕花屏風後,聽見白岫說要讓她給死了三任妻子的表哥做填房,而那個懦弱的生父竟笑着說:“這是她的福分”。
當晚暴雨如注,少女揣着偷來的銀錢翻出高牆,泥濘中跑丢了一隻繡鞋,路上荊棘劃破她的裙擺。
她靠雙腳從蘭溪一路走到了姑射山,仰頭望着姑射山的山巅發誓,“我要學最狠的功法,攢最多的錢财,讓那些人都跪着舔我腳底的泥巴”。
寒風呼嘯,少女單薄的身影在雪地中踉跄兩步,最終無力地栽倒在皚皚白雪之中。
姜溯:“……這劇情,晉江虐文區沒你我都不看。”
而她現在的任務,就是去姑射山玄天宗,讓那位傳說中的“滅世半妖,陸沉舟黑化”。
姜溯當時就說了,“你讓我一個五好青年去逼反派發瘋?你怎麼不讓我去勸菩薩還俗呢?!”
但系統說,不幹就回不去。
行吧,為了回家,她拼了!
這位陸沉舟乃是姑射山玄天宗的大祭司,在修真界是個傳奇般的存在。傳聞中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姿容絕色,更令人咋舌的是,這位看似不過而立之年的男子,竟已活了三百餘載。
每當姜溯在村子裡聽到這些傳聞時,總會在心裡嗤笑一聲,“都三百歲了,還能保持年輕容貌?要麼是修煉了什麼邪門功法,要麼就是這些村民們又在誇大其詞!”
玄天宗的大祭司每五十年才收一位親傳弟子,上次收徒已是二十年前。
姜溯記得自己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時,整夜未眠,腦中思緒萬千,照這麼推算,他下一次收徒也要再過三十年!到那個時候,她都已經成為一位中年大媽了!
她着急的詢問系統,她應該怎麼辦?系統卻隻給了她一句話:凡事自有定數!
這三年來,那位神秘的大祭司從未現身過山門。姜溯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次踏着晨露上山,又在暮色中被守衛趕下山來。每次被拒之門外,她都會站在山腳下的石碑旁,仰望着雲霧缭繞的山巅,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般沉悶。
“又失敗了?”同村的林娘子見她灰頭土臉地回來,遞上一杯熱茶。
她壓下心中愁緒,強擠出一個笑容,回道:“沒關系,總會有機會的!”
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卻幹澀得不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