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姜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索性坐了起來，披上披風，坐到書案前，拿起筆便開始寫寫畫畫！

這幾天，姜溯想了很多，她的任務是讓陸沉舟發瘋，讓他妖化，讓他黑化，讓他徹底成為一個瘋批！光靠她那些小聰明捉弄他是無用的！

但是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才會成為一個瘋批呢？

姜溯咬着筆杆，眉頭緊鎖地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在紙上寫下了一個“一”字。

一、是極端的創傷與失去，比如至親或者摯愛之死，姜溯腦海裡立馬浮現除了幾位長老的臉，他們幾位應該就是陸沉舟的至親之人吧，至于至愛之人——霍拂雪，現在也沒了，所以殺了那幾位長老？

不行不行，她做不到！姜溯狠狠搖頭，将腦海中浮現的血腥畫面驅散。

“姜溯！雖然他們都是紙片人，但你也不能為了完成任務就随便殺人！”她喃喃自語，筆尖在“至親或摯愛之死”幾個字上劃下一道粗黑的橫線。

“再者便是滅門，滅族之仇……不行不行！玄天宗的每個人都如此可愛，她怎麼能忍心殺他們？”

姜溯煩躁地拿起另外一頁紙，繼續寫道：“還有……反複被命運戲弄……每次接近幸福時都被剝奪，最終導緻精神崩潰！”

這個方法聽起來有些可行啊！

但她很快又洩氣似的扔下筆，要讓陸沉舟這樣修為高深的大能一次次希望破滅再絕望，談何容易？況且她連他真正在乎什麼都摸不清楚。

“這個方法難度太大，也pass！”

“二、是所處社會的壓迫和反抗，比如被人長期虐待啊！對現實絕望啊！信仰崩塌啊！”

寫到這裡，姜溯扶額苦笑。陸沉舟是玄天宗最年輕的大祭司，地位尊崇，誰又能壓迫他？

她才是被壓迫的那一個好吧！

至于信仰——她甚至不确定這個活了五百年的狗男人是否還有信仰，他整日在這山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似乎也沒什麼煩惱！

唯一的煩惱大概也就是新收的兩個徒弟太鬧騰？

“三、就是藥物控制，可陸沉舟警惕性太高，跟本下不了手，也pass！”

“四、就是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了，都說一個人的童年決定一個人的一生走向，可是陸沉舟都已經活了五百年了！聽說他是在五歲時被掌門撿回來的，原生家庭早就轉世投胎了吧！也pass！”

……

就在她将自己能想出的所有的方法都一一否定時，系統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了機械的提示音：

【那就是隻有最後一個方法了，那就是讓陸沉舟愛上宿主，然後宿主再對他若即若離，讓他患得患失，最後再狠狠的抛棄他！這個方法可以保證宿主不會傷害任何人！】

姜溯聽到這話氣的牙癢癢，“這個方法是不會傷害别人，但會傷害到我！這會消耗我大量的情緒，而且傷害一個愛自己的人，一點……也不……酷！”

因為她曾經就是被傷害的那個人！雖然穿過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她已經記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但她還是清楚地記得那種被最愛的人傷害的感覺！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姜溯警覺地擡頭，迅速掐訣熄滅燭火，閃身到窗邊。借着月光，她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悄然掠過庭院，朝藏書閣方向而去。

“是陸沉舟？這麼晚了……他去藏書閣幹什麼？”

姜溯眯起眼睛思索着，最近幾天陸沉舟的行為确實反常，經常深夜外出，而且有意避開她和葉臨川弟子的視線。她猶豫片刻，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