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霍拂雪氣的直咬牙,這個陸沉舟是怎麼知道這祭壇中央還有一個暗道的,如果不是這條暗道,陸沉舟和姜溯,便被她困死在這地牢之中了。
然後她就去問霍雲,這後山劍冢下的地牢裡為什麼還會有一個暗道!
霍雲也很疑惑,他也去過這地牢很多次了,竟從未發現這底下竟還有一個暗道。
突然他又想起來了什麼。
他聽他的父親說過,霍家現在的月泉山莊原本是姜家的地盤,後來被霍家占了過來,而姜家雖然靈力低微,但卻特别擅長堪輿營造之術,能造出在空中飛的船,水裡飛的鳥,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沒有他們造不出來的。
現在想來,這月泉山莊的地底下有這暗道也很正常。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還是他唯一的兒子,霍岚。
如果,前幾天的霍岚是陸沉舟假扮的話,那真正的霍岚又去哪了,會不會是落入了陸沉舟他們手裡。
霍雲負手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煙波渺渺的湖面,卻無暇欣賞,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們不會把岚兒給殺了吧?
霍拂雪看出父親的憂慮于是寬慰道:“父親放心,他們中了噬靈蟲的毒,肯定不敢把岚弟怎麼樣的!”
潮濕的破廟内,灰塵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中浮動。霍岚被粗麻繩緊緊捆在掉漆的木柱上,嘴裡塞着破布,額角還有未幹的血迹。
“呦!醒了?”栖鶴蹲在他面前,手裡把玩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霍岚眼前晃了晃,“霍少爺,您這一覺睡得可好?”
昨夜,栖鶴收到陸沉舟的傳音,連夜把霍岚從客棧綁來了這裡,途中還被霍岚逃脫了一次,栖鶴和葉臨川兩人在荒郊野外找了他大半宿,找到後,栖鶴想都沒想一掌就将他打暈,抗回了破廟,省得他再亂折騰!
霍岚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嗚咽聲,拼命掙紮,但繩索紋絲不動。
葉臨川靠坐在破敗的佛像旁,被這動靜給吵醒了,淡淡道勸慰道:“霍公子,您别白費力氣了,這繩子是可是用玄鐵絲絞的,您掙不開的。”
葉臨川打了個哈欠,便緩緩閉上了眼繼續睡。
在客棧的時候,霍岚還隻是被困在結界中,如果,他們竟然敢綁他了,于是嗚咽了起來。
栖鶴見他似乎在說什麼,一把扯下霍岚嘴裡的破布,霍岚立刻破口大罵:“你們竟敢綁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知道啊。”栖鶴笑眯眯地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你爹是霍家的二把手嘛,不然我們綁你幹什麼?”
霍岚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栖鶴依舊笑眯眯的,“不幹什麼,就是想打你一頓,出出氣罷了!”
霍岚聞言連忙把頭縮進肩膀裡,光這兩日,栖鶴就打了他兩次,每一次都是沒有任何緣由,任何征兆。
栖鶴也很氣憤,要不是陸沉舟再三叮囑不要傷他性命,他早就把這個霍岚殺了,為原來的陸沉舟報仇了!
于是霍岚又遭受了一番拳腳。
就在這時,破敗的廟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姜溯捂着受傷的肩膀,跟着阮筝和陸星野踏入這間荒廢已久的廟宇。
潮濕的黴味混合着塵土氣息撲面而來,陽光透過殘破的屋頂,在斑駁的地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姜溯嘴裡嘟囔着,“奇怪,陸沉舟不是說栖鶴和葉臨川在這裡嗎?怎麼不見他們?”
“栖鶴大人?葉師弟?”阮筝用最小的聲音呼喚着,警惕地環顧四周。
突然,一聲悶哼從佛像後方傳來。三人對視一眼,陸星野立即拔劍在手,緩步繞到佛像後方。
隻見霍岚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掉漆的梁柱上,嘴裡塞着破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栖鶴正蹲在他面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匕首拍着他的臉頰,而葉臨川則蹲在一旁,顫顫巍巍地看着這一幕,他們仿佛完全沒有注意但有人進來。
姜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抽一口涼氣,她那雙杏眼睜得圓圓的,連肩頭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霍岚被綁在柱子上的狼狽模樣與她記憶中那個嚣張跋扈的霍家少爺簡直是判若兩人。
“栖鶴師兄,你們這是……”姜溯的聲音有些發顫,她雖然讨厭霍岚,但看到對方滿臉淤青,腫得像個豬頭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往阮筝身後縮了縮。
阮筝的反應最為鎮定。
她隻是微微挑眉,随即快步上前檢查霍岚的傷勢,她下意識地探向霍岚的脈搏,卻在半途被陸星野攔住。
“筝兒!”陸星野壓低聲音,眼神警惕,“别忘了他是誰,不是什麼人都值得你同情的。”
阮筝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終收回袖中。她轉向栖鶴,語氣中帶着不贊同:“栖鶴大人,你們下手也太重了。”
“重?”栖鶴冷笑一聲,匕首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刀花,“比起他姐對陸沉舟做的事,這已經算客氣的了。”
霍岚重新睜開了眼睛,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沫來,輕蔑的笑了笑,“原來你們是陸沉舟的人啊!”
說曹操曹操到,陸沉舟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姜溯眼睜睜看着他走到霍岚前面,居高臨下地看着霍岚:“想活命的話,就把噬靈蟲的解藥交出來。”
霍岚聽到這聲音,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你費盡心機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