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鶴:“......”
姜溯:“......”
陸沉舟淡定道:“那是老子的血!”
“陸沉舟!你别動!”姜溯手忙腳亂地撕下自己的一截裙擺,按在他汩汩流血的肩膀上,鮮紅的血液很快浸透了淺色布料,在她指縫間溢出溫熱黏膩的觸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血,眼淚不受控制的在她眼眶裡瘋狂打轉。
流了這麼多血,陸沉舟卻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勾起嘴角,看着姜溯閃着淚光的雙眼,“怎麼?心疼了?”
“誰、誰心疼了!”姜溯嘴硬道,手上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我是怕你失血過多暈過去,還得像上次一樣,費力氣把你拖回客棧!”
“哦?”陸沉舟突然湊近,呼吸幾乎拂過她耳畔,“那你手抖什麼?”
姜溯耳根一熱,差點把整塊布都按進他傷口裡,“閉嘴!再說話我就用針縫上你的嘴!”
“哎喲!”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栖鶴,誇張地捂住眼睛,“我這雙眼睛是不是該捐給有需要的人?這光天化日的,也太刺眼了吧!”
葉臨川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栖鶴師兄為什麼要捐眼睛?”
栖鶴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葉師弟啊,有些事情啊,要靠自己領悟,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陸沉舟被兇了一下後,冷哼一聲,正要起身,卻突然身形一晃,姜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發現他臉色白得吓人,連唇色都淡了幾分。
“你就别逞強了!”她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不由分說地架起他的胳膊,“栖鶴!快過來幫忙!”
陸沉舟卻固執地推開她,“不用,我自己能行!”他強撐着站直身體,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
姜溯翻了個白眼,直接鑽到他腋下,用肩膀抗住他,“你這頭倔驢!血都快流幹了,在這逞什麼強!”
陸沉舟被她架着走,嘴角卻微微上揚,“倔驢?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稱呼?”
“救命恩人?”姜溯嗤笑一聲,“要不是某人非要耍帥擋在前面,說不定我早就一個掃堂腿把葉臨川給撂倒了!”
陸沉舟忽然想起剛才姜小遲單手掄起一具屍體向他砸來的場景,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他走着有些突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她,眼中帶着促狹的笑意,“你還記得的你被操控神智時,幹了什麼嗎?”
姜溯疑惑的問:“幹了什麼?不就甩了你幾巴掌嗎!”
陸沉舟笑了一下,“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算了!”
姜溯:“你不要說話說一半,到底幹了什麼?”
陸沉舟想了一下,語氣平靜的說道:“你當着栖鶴和葉臨川的面強吻了我!”
姜溯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怎麼可能?”
陸沉舟淡定的回道:“怎麼不可能?不然我為什麼要親你,就是因為禮尚往來!”
看陸沉舟的樣子,不像是假的,難道她真是在失控時強吻了他嗎?
陸沉舟把頭扭過去偷笑,“不過你也不必自責,反正他們早晚都要知道我們的關系,不如我們就此公布……”
姜溯打斷道:“……不行,隻要讓栖鶴知道了,那整個玄天宗的人也就知道了,我現在還不想讓他們知道,成為他們的談資!”
走在前面的栖鶴突然大聲咳嗽起來,“咳咳!葉師弟,你覺不覺得今天的風特别大?吹得人眼睛都疼?”
葉臨川一臉困惑,“沒有啊!栖鶴師兄,今天天氣挺好的……我沒覺得有風啊!”
“閉嘴吧你!”栖鶴覺得對牛彈琴的感覺真累,一把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快步往前走。
回到他們的小院裡,姜溯堅持要檢查陸沉舟的傷口。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臨時包紮布料,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傷口周圍竟也泛起了詭異的青黑色。
“這……這不是普通傷!”她擡頭,正對上陸沉舟平靜的目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為什麼不早說!”
陸沉舟輕描淡寫地拉好衣襟,“說了又能怎樣?難道你能治?”
“陸沉舟!這可能是怨氣入體!會要人命的!”
“要命?”他突然直試姜溯的雙眼,兩人四目相對,“你不公開我們的關系,才是要我的命,姜小遲,你說實話,這幾日你老躲着我,是不是後悔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姜溯拍開他的手,卻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傷口,“你在這說什麼胡話呢?現在是讨論兒女情長的時候嗎?快點好起來,我們還要去找溫大小姐呢,找不到溫大小姐,那萬兩黃金就沒希望了,妖物也白殺了!”
“哦~”陸沉舟拖長音調,都這個時候了,這死丫頭還隻想着錢錢錢!
栖鶴在門口探頭探腦,“那個我現在方不方便進去……還是……帶着葉臨川再出去溜達幾圈?”
“進來!”姜溯沒好氣地喊道,“去找些幹淨的布和熱水來!還有……去打聽打聽,有沒有能夠驅趕怨氣的靈植?”
栖鶴眨眨眼,“驅趕怨氣的靈植沒有,但廚房有生姜和大蒜,要不……”
“滾!”陸沉舟和姜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