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女子盯着姜溯手中的搖盅,忽然仰頭大笑,“小丫頭,你可知我在這鬼市已經搖了五百年的骰子了?”
話音剛落,她袖中突然滑出七枚骨頭制成骰子,骰面的紅點還是由凝固的血珠點的,她把三枚骰子放在手中把玩。
姜溯卻走向前将搖盅往桌上重重一扣:“别廢話,你就說玩不玩吧!”
金子女子,看了看桌上的搖盅笑道:“臭丫頭,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姜溯:“我知道,你就是你,是不一樣的煙火!”
金衣女子雖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把她比作煙火,想必應該是一個好詞,因為煙火是一個美麗的事物,她喜歡一切美麗的事物!就像她染的丹蔻一樣美麗的事物。
她坐了下來,眯起眼,低聲說了句,“有意思,今天我就陪你玩一把!”
所以這場由姜溯提供搖盅,金衣女子提供骰子的賭局就正式開始了!
“嘩啦……”
金衣女子把骰子放去搖盅内,雙手捧着搖盅劇烈晃動,裡面的三枚骨骰持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眯起眼睛盯着姜溯:“小丫頭,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姜溯不甘示弱地抓起另外一個搖盅:“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
兩人同時搖晃起來。金衣女子的手法娴熟優雅,骰子聲如珠落玉盤。姜溯卻把搖盅甩得虎虎生風,骰子在裡面噼裡啪啦亂響,那聲聲音聽起來,好像下一秒,骰子就會被她搖裂一樣。
陸沉舟在一旁低聲問道:“你到底會不會玩,不會别在這逞強!”
姜溯低聲喝道:“我在山上的時候可是連栖鶴都赢得了的,你一邊去,别在這礙事!”
金衣女子突然把搖盅放在桌上,嬌喝一聲“開”。
她慢慢掀開搖盅,隻見裡面的骰子穩穩停在三個六點上。她得意地勾起紅唇,擡眸看向姜溯:“現在該你了。”
姜溯的搖盅一掀開,三枚骰子竟然疊成了一根柱子!更令人欣奇的是,最上面的那顆還在不停旋轉,活像個被人抽了一鞭的陀螺,轉個不停,讓人看不清楚上面的點數到底是什麼。
“這......”姜溯頓時瞪大眼睛,她還第一次搖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手勁太大啦?
金衣女子突然大笑:“小丫頭,這下服氣了吧?”
就在她伸手要把陸沉舟這個賭注拽到身邊時,那枚一直旋轉的骰子“啪”地倒下,她定睛一看,赫然也是個六點!
“平手?”姜溯眨眨眼,突然拍桌而起:“那就加賽一局!這次賭更大的!”
陸沉舟在一旁扶額:“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輸字怎麼寫......”要不是他趁那女人不注意動了點手腳,她又怎麼可能搖出最大的點數。
“加賽?”金衣女子紅唇微勾,指尖輕輕敲擊桌面,“好啊,那就賭點有意思的。”
她一揮衣袖,桌上的骰子突然就由六枚變成了七枚,每一枚骰子都泛着幽幽的紅光,她薄唇微張,“這次我們換種玩法,猜點數,誰猜得離實際點數更近,誰就赢。”
姜溯眼睛一亮:“這個玩法有意思!那賭注呢?還是原來的嗎?”
金衣女子擡眼,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若我赢了,我要你手腕上的那枚鈴铛。”
姜溯聞言,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這枚鈴铛,想都沒想,便說:“成交,那要是我赢了,你要幫我找到陰陽鏡!”
陰陽鏡?原來他們是在找這個!金衣女子,思索了一會兒,答應道:“好,一言為定。”
陸沉舟在一旁氣得不輕,那枚鈴铛,是他親自給她改良過的,不但可以瞬移,還可以召喚“鈴中影衛”,而這個影衛其實就是他自己,再過一會兒鈴铛就要歸了别人,現在趁鈴铛還在姜溯手上,他得趕緊把“鈴中影衛”這個技能給毀了。
“嘩啦啦……”
金衣女子手腕一翻,七枚骰子在搖盅中急速旋轉,發出也不再是清脆的撞擊聲,而是十分詭異的嗡鳴聲。姜溯豎起耳朵,試圖聽出些門道,卻發現那聲音忽遠忽近,仿佛有無數人在耳邊低語。
“猜吧。”金衣女子将搖盅扣在桌上,眼中閃過一絲戲谑,這一把她赢定了!
姜溯咬了咬牙,開口道:“二十七點!”
金衣女子輕笑一聲,“那我猜......是零。”
待盅蓋掀開,七枚骰子全部豎立,竟是一點未顯!
“這怎麼可能?!”姜溯瞪大眼睛。
金衣女子慢條斯理地收起骰子,語重深長道:“小丫頭,在這鬼市,萬事皆有可能。”
她站起身,袖袍一揮,姜溯手腕上的鈴铛就到了她手中,“現在,你的鈴铛歸我了。”
陸沉舟一把拉住姜溯的手腕,朝門外飛去,“快走!”
金衣女子見狀冷笑一聲,“我可沒說過會放你們走啊!”
她話音剛落,整個喜房突然扭曲變形,牆壁上浮現出無數張慘白的人臉,那口型仿佛在說着:“來了我的地盤,就别想輕易離開!”
突然,那隻醜不拉幾的藏狐從角落裡竄出,一口叼住金衣女子的裙擺,把她使勁往後拽。